利言的佛心帶動原本已經漸漸凝實的武道精神,讓他體內的真氣瞬間失控,而後亂竄不休。
好在利言一身修為不過先天初境,體內真氣還有多半沒有轉化成先天真氣,連忙施為之下,這才將暴亂的真氣壓下,沒有造成大禍。
否則先天真氣暴亂,何等威力驚人,光看當日裡袁風的慘狀,便可知一二。
不過利言依舊是嘴角見血,但他又怎肯讓別人瞧見,於雙手合十之間,不著痕跡的將血跡抹去,臉上依舊是一副平靜慈悲的神色。
臉上平靜,但心中卻並非如此。
佛心,乃是佛們修士對於佛法的理解,佛心碎裂,對於佛門修士來說,簡直便如天崩地裂一般。
隨著葉清玄這彷彿針對一般的讖詩念出,利言老和尚佛心立刻裂痕遍佈,縈繞在身邊的琉璃佛光,也是緩緩熄滅,片刻之後涓滴不存。
“怎麼可能!這讖詩,這讖詩!”利言定定的看著葉清玄,“這道人,才多大年歲,如何能夠做出這等讖詩?他一個道士,如何能夠對菩提正法有如此領悟?”
說來也是利言倒黴,什麼詩不好做,偏要做一首和當年神秀一般無二的“菩提詩”,於是葉清玄也就老實不客氣的將當年六祖“慧能”的反擊,原樣不動的拿了出來。
說實在的,慧能這讖詩並非有多麼高明,不過若是針對神秀那“菩提詩”,卻是立刻顯得高下立判。
也正是如此,那神秀聽聞此詩之後,便再也無臉與慧能爭奪弘忍禪師的衣缽,離開了禪宗。
不過,神秀也實在是算得上是佛法高深,離開禪宗之後,重整旗鼓,參悟正覺,更進一步,最終成為了北禪宗的創始人,成就不遜於六祖慧能。
此時場中,眾人聽聞葉清玄所吟詩句,一個個臉上的表情簡直精彩萬分。
錢三豐前腳還在心中暗喜,隨後則是以一副驚訝加愕然的神色,怔怔的看著葉清玄。
至於其餘諸位在場的名士儒生,他們臉上的表情也是各有所異,但在眾人心中,包括司馬長卿和袁風的心中,都是升起一個古怪的念頭,“這青玄道長不是道士嗎?怎麼能夠做出這麼一首佛法之意明顯的讖詩來?難不成青玄道長還學過佛法不成?”
葉清玄也不管諸人所想,只是一臉淡淡笑意的看著正在鎮壓佛心的利言,眼中無喜無悲,清靜淡然,彷彿絲毫不關心勝負。
葉清玄當然不關心勝負,而是他認定,自己這首讖詩出口,那勝利便只能是屬於自己的,“這個逼裝的有點過了,不過老和尚你自己把臉伸到貧道面前,如果不狠狠打上一下,豈不是太對你不起?”
兩相對比之下,實在是葉清玄的意境高過了利言老和尚。
由於葉清玄不說話,利言老和尚忙著鎮壓佛心,場中一時間,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之中。
沉默過後,便是尷尬,錢三豐有心化解,但話到嘴邊卻不知該如何開口,畢竟他自己的屁股都是歪的,此時他還處在震驚之中沒回過神來呢。
而司馬長卿則是一臉笑容,連連飲酒,彷彿結局早就被他料到了,袁風自然也是臉現笑意,信心滿滿的看著葉清玄。
良久之後,利言老和尚這才勉強鎮壓住了行將碎裂的佛心,但他自家人知自家事,由於葉清玄這首讖詩,自己佛心已經不再完滿,若想要恢復之前的狀態,卻是不知道要花費多少時間和功夫了!
“這小賊子!定然是有所準備,所以精研我佛正覺大法,於此時放出,攻伐老衲,妄圖亂我佛門正法!”利言老和尚佛心有損,眼現煞氣,心中自是將葉清玄恨到了極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