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利言大師便是如此霸道嗎?”葉清玄淡然一笑,繼續說道“凡是與你論道的,不願信佛祖的,你便能扣上一頂墮入魔道的帽子?是否然後便要降妖伏魔了?佛門高僧,便是如此普渡世人的嗎?”
“你!老衲不與你一般計較!”利言活了這麼久,從未見過像葉清玄這般,對佛祖沒有絲毫敬意的人。
縱然是那些他曾見過的魔道武者,雖然手段狠辣,但是見了和尚,說起佛祖,在未翻臉之前,也都是客客氣氣。
談起佛法,即便是最兇惡的惡徒,也不得不承認佛祖偉大,佛法高深,又哪裡會像葉清玄這般,毫無敬畏,簡直是狂悖之極!
“我佛慈悲,青玄,老衲勸你速速回頭,還可在佛前懺悔,否則佛祖降下降魔手段,到時候可是墮入地獄,萬劫不復!”利言此時臉上慈悲之色稍濟,雙手合十,口中誦經,佛福向著佛祖祈禱一般。
“怎麼?利言方丈方才不是還說道,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嗎?”葉清玄眼見利言老和尚已經亂了陣腳,整個人卻是悠閒無比,端起茶盞飲了一口,這才繼續說道“怎麼此時換做貧道,便成了若是回頭,只能在佛前懺悔了?如此前後不一,利言,你卻是妄動無明,恐怕犯了你佛家嗔戒了吧!”
“南無阿彌陀佛!”利言無話可說,只是閉目誦經!
葉清玄見利言如此,知他無話可說,於是繼續說道“其實,利言方丈,你除了嗔戒之外,還犯下了痴戒。
你痴迷與佛法,卻亂了自身仍不自知在前,妄圖度化貧道入佛門在中,口稱貧道為施主妄動無明在後,如何還不是犯下了痴戒?
貪嗔痴,佛門三毒,利言大師,你卻是同時犯下兩戒,實在是令人唏噓!”
說到這裡,葉清玄作勢搖了搖頭,臉上一派惋惜的神色。
在場諸人,皆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這葉清玄一個道士,怎麼好像對佛門教義頗為通曉一般?
看著葉清玄,他們可怎麼也想不到,葉清玄居然能夠從一個小小的稱呼上,發散開來,將利言方丈說的啞口無言!
他們又怎麼知道,葉清玄這個現代人,他能接觸到的資訊乃是他們的十倍,乃至百倍,上輩子,這些佛家學說,什麼貪嗔痴三毒之類的,簡直要在網上傳爛了。
在場名士,都是對葉清玄投去佩服的眼光,要知道他們這些儒家子弟,雖然平日裡對和尚沒有什麼惡感,但有好感的也是不多。
再加上這些和尚動不動就愛高人一等一般的說教,簡直比書院裡的夫子也差不了多少了,此時見他吃癟,除了部分崇信佛祖的,大多數儒生的心理還是樂見其成的。
“利言大師,貧道想來,你也是不服的!”葉清玄眼見利言不言不語,只是唸經,便知道,這老和尚只不過是說不過自己,一顆佛心依舊完滿,於是覺得略微有些無趣。
畢竟,利言一生修持佛法,若是三言兩語便被葉清玄說的棄佛入道,那也未免太容易了些。
“你我二人,有此衝突,說到底,不過是都想向錢大掌櫃的借貸而已!”葉清玄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然後大方說道“貧道想要銀兩修建我道祖行宮,而你利言大師,同樣想要銀兩重塑佛祖金身。
既然如此,當此詩會之上,我等二人便以個人之道以賦詩詞,何人高明,由在場諸位品評,勝出者,自然可得錢大掌櫃的借貸,大師你看如何!?”
葉清玄大方的稱呼利言為大師方丈,聽的利言心中發燒,心中明白,相比於自己執意稱呼他為施主,葉清玄這番光明磊落,落落大方的做派,已然是高出他了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