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玄聞言冷曬一聲,這和尚說的好聽,到頭來還不是參神拜佛,以求來生那一套。
利言和葉清玄的矛盾,說到底還是教義之間的矛盾,若是放在葉清玄所在的那個現代世界,兩教矛盾還沒有那麼尖銳。
畢竟,歷史上無數次佛道交鋒,都是互有勝負,即便道門敗多勝少,但怎麼說也算是祖上闊過,道門縱然衰微,但道教之名,道教天神之名卻是廣入人心。
隨便舉個例子,恐怕玉皇大帝的名號,便是稚子小兒,也能夠一口叫出。
再加上,道門清靜無為,往往道行高深之輩,皆是隱居山林,修持自身,無論是求真,求道亦或者是求長生,這些個道門真修基本上都隱居修行,不現於世,只要佛門和尚不是打上門來,道門真人也不會閒的沒事幹,去和他們論道。
如此一來,自然兩教爭鋒便少上很多,於是道士雲遊四方求道修真,佛子廣開寶剎,斂四方香火功德,傳播佛法。
直到葉清玄上輩子生活的現代社會,這種模式也算是達成了一種另類的平衡。
然而,這方世界畢竟與現代社會有所差別,兩教的相處模式自然也是無法統一而足。
若是真個如上輩子佛道一般,葉清玄也不用傳教發揚道門了,直接在無名山上的玉虛觀中修持道門玄功也就是了。
但這樣一來,難免任務失敗,葉清玄自己十五年後落個身死道消,爆腦而亡的結局,這當然不是葉清玄想要的。
所以說,葉清玄必定要與佛門相爭。
僅僅從利言對付葉清玄的策略來看,便可知曉,這些和尚秉承的理念,排他性太過嚴重,並且也正因如此,佛門才能是這方世界的第一信仰。
但對於佛門來說,新生的道門則根本不被他們放在眼中,蒼茫世界,佛門高僧不知幾何,利言的飛來寺,不過是其中一座而已,大晉境內更有稷下學宮中的大興善寺,而那大漢境內,更有號稱佛門聖地的少林寺!
兼且佛門勸人向善,在民間也頗得人心,大多百姓也自然樂的去寺廟中拜佛上香,祈求平安。
但即便是這樣,當利言這樣的高僧發現自己飛來寺的信仰,被葉清玄的玉虛觀搶了之後,也是要想盡辦法將之搶回,甚至想要打破葉清玄的道心,將其度化進佛門,收做弟子。
這方世界的歷史中,不是沒有產生過其他的宗教信仰,但是這些佛門高僧,不約而同,紛紛採用相似的辦法,不著痕跡的將其道統滅絕,教義顛覆,傳人度化,由此可見,這些和尚們的霸道之處!
也正是如此,當利言發現葉清玄的道門之後,才會想要將其度化,並且信心滿滿,畢竟,這一切不過“慣例”而已。
“利言方丈,依你所言,莫不是凡是佈施你佛門的,便是你口中的有緣人,如此才可得你正覺,受佛祖保佑!?”葉清玄自然對於佛門沒有什麼好感,這些個和尚們動不動就要念經度化他人,如此做派,簡直就是強行扭曲別人的三觀。
利言聽見葉清玄如此扭曲佛門教義,不由的一愣,而後心中無明業火驟然騰起,眼神一冷,就要維持不住臉上的慈悲之象,但到底利言修持佛法數十年,佛法精深,長吸一口氣後,總算是將無明壓下。
“南無阿彌陀佛!”利言長長宣了一聲佛號,而後這才說道“施主勿要胡言亂語,扭曲我佛正法,我佛曾言,凡是信我佛的皆可得正果,唯心而已,自是不像施主所言,以佈施而論。”
“哦?既然如此,你這老和尚為何又偏要稱呼貧道為施主?”葉清玄淡淡一笑,轉了轉手中拂塵,“貧道可是早就說過,不會佈施與你佛門,既然方丈你說,信你者可得正果,那貧道不信你,自然也與你無甚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