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得有些迷糊,只大概領會到了入口應該是隱藏在重重幻境當中,比我們想像的,還要複雜許多。
繼而,周圍的迷霧消失了,我的視線也隨之清晰,只是腦海中忽然一陣洶湧,許多人和事彷彿被硬塞了進來,最終,我置身於一間陳設簡單的木屋當中,那些器具十分簡易和原始,牆上還掛著些獸皮之類的掛件,而我清楚地認定,自己此刻還有一個身份:塗山氏族長之女嬌。
四下無人,我趁此機會捋了捋多出來的那些記憶。這個幻境實在奇特,既然進入了可以擁有新身份和新記憶,卻又為何要讓人保留著原本的記憶?況且,如玉並沒有說清我們需要找的物什究竟是什麼,又必須要做出怎樣的動作。
如今,身在這個奇怪的幻境當中,隻身一人,我似乎還要找到一同進入環境的阿念和如玉,還有花鳥,否則,是否就這樣永遠困在環境之中了?
混亂中,我勉強理出了一條思路:必須要先找到化作其他身份的阿念和如玉等人。
正當我準備站起來時,木屋的門卻開了。
一個穿著粗布灰衣的嬌俏少女推門而入,微蹙眉頭,嘟著小嘴,朝我瞥了一眼,既有幾分恭敬卻帶著些委屈,接著嘟囔道:
“真不知道我是怎麼了,我到底還是不是我呀?”
我一聽這話,頓時心花怒放。想來我運氣真的不錯,還未出門便已經找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花鳥?”我小心問道,但實際已經有八分確定了。
倒是眼前那少女聽到我的詢問,吃驚得瞪大了眼睛,張了張嘴,又似乎不知道該先說什麼。
“你真的是花鳥。”
“你……”
“我是銀洛。”
她張大了嘴,一溜煙進了屋子,關上了門。
“天哪!我們這是在哪兒啊?”
“應該就是在如玉說的幻境裡。你現在的身份是……鷓鴣?”
花鳥點了點頭,有些不大情願。
“我們現在必須要趕緊找到其他人,阿念和如玉,都不知道身在何處,只有找到如玉,才知道青丘幻境的入口在哪兒。這個幻境的時間,好像是十分久遠之前的遠古時代了,我的記憶裡,有大禹、有塗山氏……塗山氏,似乎是九尾狐族的先祖?”
“是哦,九尾狐族最先棲身的地方就是塗山,所以被叫做塗山氏,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這幻境怎麼會設定得這麼久遠?”
“塗山氏族長之女是大禹的妻子……我以前竟然沒有聯想到……”不知怎麼,我忽然想到了燭玉和技殊,進而還有若和族長之女……大禹一族和九尾狐族,這恩怨糾葛竟然延續了幾千年,難道只是巧合嗎?又或者,我們所處的這個幻境,就是一切不幸開始的源頭?
有了這個推測,我倒是對嬌和大禹的故事感興趣起來。但立刻,我知道自己當務之急是要找到如玉和阿念,不知道,他們會以什麼樣的身份出現在這幻境裡。
“你是怎麼認出我的啊?”我思索半晌,花鳥卻一直噘著嘴在納悶著這個問題,愣是將我從各種猜測和遐想中扯了回來。
“在我塗山氏女嬌的記憶裡,都是些上古時期吾啊、爾啊之類的語言,你一出現便是一口大白話,我當然第一時間就認出來了。”
“那你為什麼沒有將我看成阿念或者是如玉呢?”
我一時無言以對,只能轉開了話題:“這有什麼難的,現在最難的,是怎麼才能找到他們兩個。對了,你來找我,不對,是找塗山氏女嬌,是有什麼事嗎?”
花鳥愣了一瞬,才忽地回過神來,急忙說道:“是大禹的部下回來了,說有話帶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