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凌汐的眼神閃爍不定,想起塗幀頤像極了晏衍的那雙眼,心漸漸往下沉,若她沒有推算錯的話,塗幀頤就是當年那個被掉包走的孩子,也就是說,他很有可能是晏衍的親弟弟!
奉凌汐的心砰砰直跳,仔細算算時間,塗幀頤的歲數剛好和當年前淮南王妃仙逝的時間對上。
至於為何塗幀頤會對淮南王府有這麼深的恨意,自然是對身份錯位認知的原因,若一個人打牙牙學語開始就被人灌輸某某某是你血海仇人,誰會不信?
如果塗幀頤的身份猜想正確的話……奉凌汐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對那個塗爺忌憚得很,塗爺想做的事何其殘忍!
她很相信塗爺對淮南王府的恨意,不然也不會悄悄把淮南王府的孩子抱走,然後親自教導成一頭會時刻惦念著咬斷淮南王府咽喉的財狼。
奉凌汐想要靜靜,先想想這些事該怎麼和晏衍說。
再說這些也只是透過隻言片語來猜測的,儘管直覺中離真相很近了,但是都還沒有證據證明塗幀頤就是當年那個被掉包的孩子。
她擔心與晏衍和塗幀頤說了,萬一塗幀頤不信的話,晏衍又對塗幀頤沒有了防備,恐怕會被塗幀頤尋了空子至晏衍與死地。
奉凌汐知道這一世因為她的緣故,世事變了許多,所以這一世的改變,因自己的緣故,晏衍等人也不會如上一世一樣的命運走向了。
或者……也可能會意外的死去……
所以,奉凌汐更是絕對謹慎之後再謹慎,至於今天在蘇氏這裡審出來的事情,她想再找找證據再說,若是能查到那位塗爺就更好了。
只有把證據擺在了晏衍和塗幀頤面前,或許隱患才會更少一些。
打定主意的奉凌汐打算先把這事壓下,等蒐羅了證據再說,先去審那黑衣聖使。
至於蘇府尹為何因為一個竹節玉飾而從一個貨郎搖身一變成為一個地方府尹,奉凌汐不用多思,便能猜測得出來。
大約是那個塗爺察覺到不小心遺失了竹節玉飾,偶爾發現玉飾在蘇夫人身上,再認識了已經與蘇夫人結為夫妻的蘇貨郎,覺得蘇貨郎這人可以培養,乾脆運作一番,讓蘇府尹先做一個小官。
也相當於埋下一顆棋子,十幾年過去了,當年的
蘇貨郎如今也搖身一變,成為了一方府尹,這一本萬利的買賣做得真是讓人歎服。
相比,這一次對蘇府尹命令要水淹壩山城的事,也有塗爺的影子在吧。
心中有了計較的奉凌汐把蘇夫人身上銀針取了,不理剛回過神來,幾乎嚇得連翻白眼的蘇夫人,她直接招呼正對著蘇大姑娘齜牙的白蘇:“我們走吧。”
白蘇立刻恢復成聽話的萌萌噠,亦步亦趨跟在奉凌汐的身後出了關押蘇夫人和蘇大姑娘的牢房。
當跟隨著一起過來的牢衛把關押蘇夫人的牢房門鎖上後,無論是蘇夫人還是知道內情的蘇大人都仿若被人抽走了頸椎骨一樣,虛脫得幾乎癱軟在地上。
不過他們都十分慶幸,沒有把當年的事情都說出來,而且看樣子,奉凌汐只是隨意問問而已就離開了,想必是覺得不能問出什麼的吧。
沒看到奉凌汐連塗爺的資訊都不多問一些嗎?肯定是沒有上心的,蘇府尹和蘇夫人默默地安慰著自己。
卻不知,奉凌汐除了對上一世的事情有了個大概的認知這個粗大的金手指外,這一世還多了個七巧玲瓏心,這種管中窺豹的能力還是有的。
之所以不細問,不過是因為她知道,就算多問估計蘇府尹和蘇氏估計也不會知道太多東西,畢竟有能力,有耐心佈下這麼長久一局的塗爺,不可能傻到什麼都會告訴蘇府尹這個棋子聽。
想要知道關於塗爺的事情,還不如去審那個黑衣聖使來得快呢!
當奉凌汐在牢房通道上,緩緩走向黑衣聖使的時候, 黑衣聖使自被抓住後,第一次生出了慌亂的感覺。
他自認為可以受得了殘酷的嚴刑拷打審訊,但是剛才他把奉凌汐用銀針控制蘇夫人,從對方嘴裡套話的情景全程看了下來,這種審訊手段,既不打人,也不折磨人,甚至不讓對方感到痛苦。
可卻能讓對方把心底最深處的秘密毫不設防的說出來,這種能力讓黑衣聖使心驚不已。
這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
擔心把所有事情都交代出去的黑衣聖使先是盯著奉凌汐看,眼底滿身怒火和殺意。
但是被鐵鏈捆鎖的黑衣聖使已經失去了自由,談何殺意?
知道自己將會成為案板上的魚肉只能任人宰割的黑衣聖使咬咬牙,再看向奉凌汐的時候,神色已經變了。
他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像已經妥協認命的階下囚。
等奉凌汐走到近前的時候,他便一改往日死鴨子嘴硬的硬漢作風,誠懇地主動開口說道:“你們關押我自己多天,我已經想明白了,好死不如賴活的,我願意知無不言。”
奉凌汐似笑非笑地看著面前這個身材魁梧,長著國字臉,五官堅毅的黑衣男子,慢悠悠地點頭。
她自然清楚,這是黑衣聖使剛才看到她審訊蘇氏的過程了,覺得讓她審的話,可能會透露更多的底,還不如主動交代,到時候真真假假的摻雜在一起,誰會知道?
黑衣聖使沒有想到奉凌汐會這麼容易就答應了,心底免不了輕視了幾分,覺得女人就是女人,果然無腦得很,人家說什麼就信什麼了 ,不過正好…… 2k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