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聖使沒有讓奉凌汐催促便開始說了起來,還擔心奉凌汐突然改變主意,開始用銀針來扎他呢。
“我沒有名字,主人叫我一號,我們都是主人從小養大,用來做一些暗處之事的人。
這次的任務就是把壩山頂上的大壩給鑿了,因為主人想要與太子合作,而壩山頂的大壩崩塌是我家主人給太子的投名狀。
因為太子覺得皇帝在位的時間太長了,早就應該退位讓賢了。
而壩山湖若是能讓這一片得了疫病,那隻要這世道亂起來了,他就有機會上位了。
太子說只要我們能辦到的話,就能助我們一臂之力,把主人的仇家弄死。
我們主人的目標是把仇家,淮南王府顛覆掉,但淮南王府勢大,特別是有晏世子的存在,讓人無法撼動,所以我家主人同意了太子的條件。
我們出現在壩山城所為的不過是毀掉大壩之事。”
“你家主人是不是塗爺?”
奉凌汐慢悠悠地問。
黑衣聖使怔了一下,然後頹喪的點點頭,垂下了腦袋,整個人徒然間沒有了精氣神,好像奉凌汐這句問話把他心底堅持的最後一點秘密給逼問出來了一樣。
但是當黑衣聖使再此抬起頭來的時候,卻發現原本還在幾步之外的奉凌汐此時正站在近前,一隻細白如瓷的手上,青蔥似的兩根手指正捏著一根泛著寒光的銀針。
黑衣聖使看到這一幕,心底不由得一突,強行按下心悸之後,乾巴巴地問:“姑娘這是要做什麼?”
奉凌汐唇角微勾,露出一抹純淨無暇的笑容,嗓音甜美:“給你扎針啊。”
這時候黑衣生使終於不淡定了,急急地說道:“姑娘,我並沒有騙你啊,你怎的說話不做數呢?”
奉凌汐示意一旁的牢頭去幫忙這黑衣聖使的 腦袋固定住,不讓他動來動去不好下針。
黑衣聖使瘋狂的想要躲開牢衛,但是被鐵鏈固定了手腳哪裡還有他掙扎的餘地。
當奉凌汐把第一針扎向黑衣聖使的天衝穴時,黑衣聖使還能聽到奉凌汐嘖嘖感慨地說道。
“你又沒有要我保證絕對不會用針扎你,你就自己在那巴拉巴拉自己交代了,這一看就是想糊弄人的呀。
我怎麼可能會全信你呢,放心,一會你失去意識,我第一個問題就是要問你,你剛才的話中,哪些話是真的,哪些話是假的。”
黑衣聖使被奉凌汐這欠欠兒的話氣得差點沒七竅生煙了。
當奉凌汐手中的銀針越下越快,越下越多的時候,黑衣聖使原本瞪著奉凌汐那幾欲噴火的眼珠子漸漸的失去了光澤,變得呆呆木木起來。
奉凌汐拍拍手,開口道:“好了,說說吧,剛才你騙了我什麼。”
黑衣聖使的嘴巴一張一合,一個字一個字從嘴裡蹦出來:“剛才那些話中,假話是我的主子不是塗爺而是姬先生外,主子的目標是顛覆淮南王府,主子的目標是皇位。”
這一幕,讓一旁的牢衛驚呆了,情不自禁崇拜著,帶著星星眼看著奉凌汐,恨不得當場跪下喊師傅收了徒兒吧。
奉凌汐並沒有理會牢衛的崇拜,她根本想不到,這後面
還有姬先生的手筆在,所有有些怔了怔。
心緒紛亂地想,壩山城這個小地竟然攪和進來這麼多大人物,姬先生是一個,處處留下痕跡,卻始終不見人影的塗爺,還有明面上的太子,但是奉凌汐總覺得後面還有一個神秘人存在。
畢竟黑衣聖使說姬先生的目標是皇位。
但是他一個滇離之地的大祭祀怎麼會惦記著大昭國的皇位?
就算他真的謀算下來了,也不可能會服眾,更別說,滇離之地這麼小,真的是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就算把滇離之地的人都派出來管理大昭國,估計都管不過來,更別說大昭國的人會不會聽他們一個異族的。
既然謀求皇位不是自己坐,那就是給別人去坐了,可現在姬先生處處把太子丟到風口浪尖,想必太子不久就要出局了, 那剩下的是誰的利益最大?
三皇子!
難道這一世還是遵從了上一世的軌跡,最終皇位還是落在了三皇子那一支的頭上?
奉凌汐總覺得自己還有些事情沒有想明白,凡事都有差一點的感覺。
索性先把心思放下,專心把塗爺這個潛在的威脅解決了,還有找找線索,看看塗幀頤到底是不是晏衍的弟弟。
至於壩山城的事。她把今日黑衣聖使的話告訴晏衍,然後讓晏衍自己去查吧,左不過這些人都是為了爭權奪利,那張椅子而已。
奉凌汐剛要從黑衣聖使的身上取針的時候,驀然,伸出去的手頓了頓。
那時候她被困在鬼樊樓的時候,塗幀頤救了她,塗幀頤在與姬先生說話的時候,並沒有避諱她,所以她現在想起了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