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啊……”
我直覺不好,剛想遁走,就感到頸後一痛。
地面冷得我一個哆嗦,緩緩睜開眼,猛然回憶起之前發生的一切,驚覺原來不是睡了一覺,是被人敲暈了。趕忙清醒檢查自己的狀況,果不其然,手腳都被綁上了,眼前漆黑一片,適應了一會兒,才發現自己在一個倉庫裡,大致掃了眼四周,終於在身後發現了一個門,門外隱隱透著光,看來天還沒黑。也不知道陳翰多久會發現我失蹤了,十年又不在,我心裡一陣絕望,只能祈禱能拖多久拖多久吧……肚子咕嚕嚕一陣抗議,哎,餓也只能忍著。這麼想著我乾脆躺地上直接睡了,冷冰冰的地板雖然有點不舒服,但是秉著睡著了就不餓了的想法,我淡定地進入了夢鄉。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被人拍了拍臉。
“誒!醒醒!”
我睜開眼,明晃晃的白熾燈直打在眼前,我適應了下強光,才掃了眼眼前的人,陳翀袁朗安啟天,還有一個撕掉了小白兔面具的李彥茗,我現在還不太適應她這個樣子,那軟軟糯糯溫溫柔柔的小可愛……心塞,原來人的演技真的可以這麼爐火純青,不去好萊塢真是星光大道都替她惋惜。
“鹿秘書,沒想到我們會以這種方式見面啊。”
“是啊,小陳總這是要找我談話麼?這談話方式還真是特別。”我臉貼在地上,每張一次嘴,都感覺臉要和地面來回幾個摩擦,剛才睡僵了的臉好像都摩擦熱了。
“快把鹿秘書扶起來!你們怎麼這麼沒眼色啊!”
陳翀笑著朝李彥茗點點頭,李彥茗總算把我扶坐起來。我扭了扭脖子,鬆鬆筋骨,總算是舒服了點。
“哎……小陳總啊,您這是何必呢?”
“鹿秘書聽牆腳又是何必呢?”
我已經快用盡我所有的修養了:“所以您這是準備……殺人滅口?”
陳翀咋了聲,往前傾了傾身子:“您這是說什麼呢?殺人這麼恐怖的事,我這種斯文人可做不出來。”
“我就說嘛!陳總這麼受人尊敬的人,怎麼能跟我一個小人物計較對吧。要不您放我回去?我剛才就是恰好路過,啥都沒來得及聽呢,就暈過去了。”
“其實你真的聽到也沒什麼。”
“就是呀!”如果我手鬆著一定得拍個手附和。
“因為我根本沒打算放你回去。”陳翀手指抵著下巴,審視地看著我,“你是陳翰的軍師,你送上門來了,我哪有放你回去的道理。”
“誒?不是,我怎麼成軍師了?我哪兒那麼大本事!我跟你們說啊,我就是一小嘍囉,逮著我真沒用!”
“是不是小嘍囉我真不知道,但是你要是死了,陳翰他們就什麼都做不成了是肯定的。”
我收住自己的笑,也懶得偽裝了:“小陳總,這話說的沒道理了。其實你策反我是最好的,真的,我這人特別容易被策反。”
“哦?”
“真的,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嘛!當初我也是為了抱棵大樹才找到陳翰的,您當這棵樹也是一樣的。您看安啟天、李彥茗都是策反來的,也不差我一個叛徒了。”
陳翀冷笑一聲:“接著說。”
“您看,其實當初您完全能把陳翰和他爹一鍋端了,但是您沒有啊,不就是為了看著他一步步一無所有麼?您收了我,那他才真的一無所有了。對吧?”
“你很瞭解我啊……”陳翀說著伸出手捏緊了我的下巴,逼迫我揚起頭來,“不過,我覺得,這麼瞭解我的人,留不得。可惜了鹿秘書這張臉我倒是挺喜歡的,袁朗,你親自送鹿秘書一程,可千萬別把鹿秘書這張臉弄髒了,我回頭拍個美人遺照給我那可憐的哥哥留個念想。”
“合著剛才那麼多我都白說了?”
“你要是願意告訴我,你們一口一個三哥的那位是什麼人,還有你們接下來的計劃是什麼,我倒是可以考慮下。”
“您到底是考慮下,還是我說了就放了我啊?”
“你說了我聽聽看。”
我扭了扭不舒適的手腕,勉強擠出一個笑來:“三哥就是我們房東唄,您關心他幹嘛啊?”
安啟天伏在陳翀耳邊道:“我就說她肯定不會說實話。”
“呦,安大總管兩朝元老了,我當真是羨慕您!看在我這麼崇拜您的份兒上,您好歹幫我說句好話啊!”
安啟天作勢就要上前,陳翀冷笑一聲制止了他:“聽聽也挺有意思的,鹿靈犀我很欣賞你,但是從你來了之後,陳翰就變了,他這種改變我很不喜歡,所以治標不如治本。你說對吧?”
“誒?小陳總,萬事好商量啊!我再給他變回來就完了唄!您別走啊!”
陳翀說完不顧我的哀嚎,就帶著一堆人走了,只留下一個袁朗站我邊上開始戴手套,我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心想估計又拖了半個小時,得,晚死半小時也是一種成功了……看著袁朗面無表情地朝我走過來,心裡才七上八下打起鼓來,該不會老孃今天就要命喪於此了吧,十年馬上就要過生日了,還想著買個新款的隨身聽送給他……我們還沒過上沒羞沒臊的恩愛生活呢……我,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