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喊小妹,把他們招來。”廖警官想捂上樑歡的嘴,卻被她狠狠咬了一口。
“梁歡你睜開眼看看是我,鹿老師,我是鹿老師啊,梁歡!”
“鹿老師……”梁歡終於在看清我的臉後平靜了下來,“真的是你……鹿老師……”
她撲在我的懷裡不敢大聲哭,卻劇烈地抖動著。
“現住不是哭的時候,我估計剛才那一哭外面可能聽見動靜了,算算時間他們也快回來了。”廖警官用石頭砸著鎖鏈,索性這鏈子鏽得厲害,沒幾下就砸開了。
想起平日裡梁歡那麼機靈活潑的性子,現在卻像是丟了魂一樣,眼神都失了生息,我心裡真是揪著疼。
廖警官揹著梁歡剛出地窖,就聽見一陣騷動,果然是有人聽見動靜,跑了回來,我們拔腿就往外跑,但帶著個孕婦,又揹著人完全跑不快。
剛出院子就跟來的人撞了個正著,就聽見他一嗓子吼,瞬間遠方陸陸續續出現了好多人,各個還都拿著傢伙。
“自己能走麼?”廖警官把梁歡放下來問到。
梁歡點點頭,似乎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強烈的求生欲從她眼裡流漏出來。
四人加快了腳步,但是身後追趕的人越來越多,聲音越來越響……
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沒跑多遠,前面也出現了幾個拿著棍子的人,我們被圍起來了……
我們被前後兩隊人圍住,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他們叫囂著,威脅著,用盡他們所知道的所有手段,眼看著棍子就要打下來了。
“住手!”“啪!”廖警官向天鳴了一槍。
人群向後退了一些,就連我也被嚇得捂上了耳朵。
凱文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不要緊張。可我看了眼廖警官得手槍,心裡更加緊張了。這種手槍我在電視上見過,我管他叫****,應該也就只有五發子彈。憑我對我國人民警察的瞭解,這個槍也就是擺設用來嚇退人的,不可能開槍打老鄉。舉著武器的一群人被嚇了一跳後很快也反應過來,知道警察就是嚇唬他們,於是又朝我們聚攏了。
眼瞅著我們跑不了了,凱文突然開口了:“各位鄉親父老,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搶我的媳婦,我搶回來,警察怎麼還開槍打人呢?”
說話的應該就是王福了,少著一條胳膊,俗話相由心生,他的長相也只能用賊眉鼠眼來形容。按理說殘疾人我們應該抱以同情或者寬容,但他這信口雌黃的本事,著實讓人可憐不起來,那語氣氣得廖警官青筋都爆出來了。
“你媳婦?你媳婦叫什麼?哪裡人?今年幾歲?”凱文質問著。
“梁歡!今年……今年20……你問這麼多幹什麼?”
“你連她資訊都說不全。”
“她是我花錢買來的!就是我兒媳婦!”王福的媽媽跳著腳嚷著。
“我國法律規定,拐賣婦女兒童的處以5年以上有期徒刑,並罰20萬。”
凱文說得有理有據,要不是看到廖警官緊皺的眉頭,我差點都信了。
我把梁歡護在身後,她抖得越發厲害。
“我的媽啊!你們這群強盜,仗著自己有槍就欺負人啊。”王福的媽媽坐在地上哭喊起來。
“呦,撒潑打滾還行,看你們村也架著天線,應該都看過電視吧?今日說法看過沒?法治線上看過沒?”我也加入了凱文的勸降行列,“今天讓我們把人帶走,我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但要是不讓我們走……”
“鄉親們,他們在錄影!”不知道人群裡誰喊了一聲,人群又憤怒地準備動手。
“我就說跟他們講道理沒用!”廖警官再次把槍舉起,似乎是準備再來一槍震懾下。
“你錄影幹什麼?”
“這叫執法記錄……”
我們互相埋怨著卻找不到如何逃離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