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去找你年輕時候的爸媽求助下?”我扯了扯敬寒十的衣角,因為真的不想再吃壓縮餅乾了……
“我爸媽不是B市本地人,你也是知道的,我跟樓爺……不怎麼交流……所以96年他們在不在B市我都不知道……更何況他們住哪……好像他倆以前都是教師,在工院教書……你聽過B市工院麼?”
我無奈地搖搖頭,發掘這條路好像堵死了。
“你是親兒子麼?”
“那年我才六歲!六歲!你會跟學齡前兒童講這些麼!而且……就算講過……學齡前兒童……能明白那麼多麼?”
“看來我們註定要餓肚子了。”
凱文聽到我這句後,突然停下,示意我等一會兒,然後在大揹包裡找了半天,終於翻出一塊表來。
……
“精緻,真精緻。”名錶修理店的老闆仔細賞玩著凱文這塊金燦燦的表。
凱文倚在櫃檯上,心疼地盯著自己的表說:“別看了,出個價吧。”
“二百。”
“五百……”
“三百。”
“五百……”
……凱文死咬著“五百”不鬆口。
“老闆,再爛的梅花表也得上千了,何況這塊,您也看見了,我說五百這個價已經很低了。”
“行,五百就五百,這麼好的表,我得帶自己手上,小江,拿錢。”老闆說著就迫不及待地把表戴在了手腕上。
“老闆,我話說在前面,這五百的價格是因為我們暫時缺錢,等我有了錢,一千塊錢再買回去您可不能反悔!”凱文說著眼睛就沒從這塊表上離開過。
老闆連連點頭,畢竟這樣比當鋪利潤都大的交易沒人不願意幹。
“這塊表……”
“我外公生前給樓爺的,樓爺是孤兒,外公把他當親兒子一樣,結果……親兒子把他女兒騙走了,哈哈,你說好笑不?”凱文乾笑了兩聲,父母的愛情被他三言兩語竟說出了畫面感,“姐,我們先去飯店把錢付了吧。”
說罷,我們便打了輛車,到東北菜館,在跟老闆說了幾十遍對不起,並付了兩倍的飯錢之後,廚師才把刀放下,讓我們出了門。
我看著手裡的四張百元大鈔,腦袋嗡嗡嗡地想爆炸:“錢還沒捂熱,就花出去一百了……物價這麼低,怎麼還是不禁花……”
“沒事姐,這不還有四百呢麼。”
我看著這個眼前的少年,想起他雖然經歷過大起大落,但貌似從沒缺過錢,不禁頭又一陣疼……
“敬寒十,我覺得我們首先,得找個吃飯的地方,然後找個住的地方……之後你就會明白,這幾個錢,我們都花不了一個星期。”
“姐,你怎麼一說正事就喊我大名呢?”
“那我喊什麼?啊?喊凱文?1996年,在街上看見個喊英文名的?”我白了凱文一眼,“九十年代,還沒有To
&nmy滿大街呢。”
“什麼To
y……”
“算了算了,跟你說了也白說。快去吃飯吧,我餓死了。”
回到過去,還是有些好處的,比如我好久沒在大街上吃過餄餎面了。看著老闆賣力地壓著大木柱子,我興奮地每個毛孔都在擴張。
“三塊?”我再次確認了價格,不敢相信,兩碗餄餎面只要3塊。
“你看,姐,這時候物價這麼便宜,我們的錢肯定夠住賓館的,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