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莫要管她,讓她去死!”黎桑非靖坐姿驀地往後一靠,捋了捋袖口擺擺手,氣得咬牙切齒。
“這……”宗憲趕忙朝酆昀那老傢伙使了使眼色。
酆昀神色一動趕忙過去勸,不是賣宗憲面子而是為大局。
“殿下!您與廑王妃當初是太皇太后親賜的婚,這段感情不是兒戲!廑王妃畢竟是廑王妃,她若出事了,必然對整個廑王府不利!對殿下您的復國大計不利!”
“……”黎桑非靖靠在那裡,攏了攏眼皮,赤紅著臉頓時無話可說。
不一會兒。
望著那大擺動的袖口遙遙而去,酆昀不免拉起聲音提醒:“陛下切忌動怒!切忌動怒!且以順從為上!順從為上啊!”
趕過去的宗憲忙搖手擺尾呼應了一句,“這事你還操什麼心,有我呢!”
衡閾軒。
黎桑非靖一坐到榻上,便朝著剛剛趕來的廑側妃雲胡姒問:“廑王妃呢,那個瘋女人呢,又在發什麼瘋!”
語氣裡難掩的怒意。
此時的雲胡姒身著一襲薰衣草紫窄胸立領宮裝站在門口,想到門還是敞開著的,遂未介面,而是忙趕著上前,試著撫平廑王的怒意,“殿下莫要動怒,晚間動怒容易傷著脾胃……”
一邊說著,一邊起手在他錦袍上一遍一遍順著,琉璃般的眼珠子輕輕動了動,尋思著蕭美嫫快趕過來了,趁廑王殿下怒意有所消減,忙柔聲道:“殿下,若您那邊還沒忙完,不如到小姒的紫柔閣去避避?”
恨只恨,她這話剛說完,還不知道廑王有沒有聽進去,那賤人便牛沖沖地闖進來了!
“殿下!”
廑王妃蕭美嫫完全就是不怕冷的體質,下半身繫了一條藍煙石榴裙,轉一圈便能走光的那種,上半身除了事關廉恥的地方被一塊光絲面料的白段緊緊地裹挾著,便只有一件薄如蟬翼的針織紗罩,哦,身後還一條長長的針織披帛,跑起來的時候輕飄飄的,找個雲臺,便能下凡那種……
懶得抬眼瞧她,黎桑非靖不免調調坐姿,擼拳起袖支額頭,大片的袖口掩住半張側臉。
倒沒有太在意這些細節,蕭美嫫綠油油的眼神只在廑王那掠了一眼,便直勾勾地逮住了那隻狐狸精!
她在幹嘛,廑王的肩是她隨隨便便可以碰的嗎!
雲胡姒眼裡壓根沒有她,繼續搖著廑王的側肩,嘴裡呢喃:“殿下莫要再生氣了,殿下……”
“雲胡姒!”蕭美嫫藕臂一直,指著那狐媚子的鼻子,當即破口:“你為何會在這裡!這裡有你待的地麼?與本王妃滾出去!”
雲胡姒順著她手指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門,再看看那賤貨,“入夜了,我自然是來伺候殿下的。姐姐在這大聲喧鬧吵吵嚷嚷的又是為哪般?”
吵吵嚷嚷?蕭美嫫壓根一咬,很好!
二話不說便衝上去,將那狐媚子從廑王身邊扯開,昂著頭死盯著那一口一句伺候的東西,“伺候是吧?好!本王妃與殿下正好要用晚宴,本王妃便給你機會伺候!”
說罷,便往門口指指,命令:“去,打水來,替本王妃和殿下淨手!”
雲胡姒一臉不可理喻地看了眼門外的婢子,再看看蕭美嫫,竟無處開口了!
“去呀!”
廑王頓時拍了拍案子,“廑王妃你鬧夠了沒有!?與本王滾出去!”
“還差一會兒,殿下暫時莫要開口。”
蕭美嫫她有恃無恐,挨著廑王坐了下來,剛好擋住雲胡姒求助廑王的眼神,語調先緩個幾分,“雲胡姒,妾的本分是輔佐妻伺候夫,連這點規矩都不懂,你還想在這裡待下去?看來本王妃得替王爺清了清門戶了!”
被那般有理有據的聲音一震,眼底的不妙一閃,黎桑非靖頓時瞪了瞪蕭美嫫,只是她揹著身看不到自己的反應,眼珠子轉轉,遂暗暗朝雲胡姒示意了一眼,彷彿在說,“莫要因小失大,亂了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