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青衣歌女攥著她的手一臉的豔羨,引得其他幾個青衣歌女也在一旁一聲聲地點頭附和。
白餌聽著,倒是一頭霧水,只能尬笑著。
另一個青衣歌女搶著解釋:“白姑娘你是不知道,我們幾個來這近三個月了,至今還沒登過臺呢!這裡的規矩是,來這裡的歌女在期滿三個月後,若是被梅老闆看中了,覺著可以上臺了,才有機會上臺的。”
“能讓梅老闆改規矩的,那一定是擁有技壓群芳之才的人!”又一青衣歌女跑過來拉著她說:“白姑娘!看來你以後在間關鶯語的日子大好啊!你可要照著我們呀!”
“是呀是呀,以後我就專門給您端茶倒水了。”
“那我就幫白姑娘提鞋遞衣服吧。”
“你們誰也別跟我搶,我來提鞋,我配……”
這邊爭得不可開交,一個藍衣女子眼尖,看到了她手裡的曲目表,“哇,這不是曲目表嗎?”
那邊不吵了,發現新大陸似地,“我從來都沒有摸過曲目表,只有登臺的人才能擁有的東西,我哭了……”
“白姑娘,可以給我摸摸嗎?”藍衣女子率先問,眼神像是釘在了那本曲目表上。
“……”白餌全程尬笑著,各種喧鬧聲中,她不由得質問,她是誰,她在哪裡?“……”
東一雙手,西一雙手,搶著搶著,她手裡就空了。
她心裡忽然有些不踏實了,眼花繚亂之中,正想尋回曲目表,一個青衣女子又把她拉到了稍遠的地方。
她一陣莫名,只見那姑娘偷偷地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塊紅布包,層層疊疊開啟後,是一枚上好的金簪,“白姑娘,我叫楚玉妮,初次見面,準備的匆忙,也沒什麼好送的,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您收下。”
她下意識朝四周望了望,趕忙推辭:“您客氣了,我不能收。”
“沒事的。收下吧。”她硬推,她便強塞,一雙玉手連帶紅布包將她推搡的手死死包住,然後腆下了一副羞答的臉,“以後呀,還請您在梅老闆那裡多舉薦舉薦……”
水榭歌臺裡,每年私下收禮的歌女死得有多慘這十年來她見多了,這個楚玉妮無論是出於什麼目的過來的,橫豎都是害她,遇到這種事,對付的辦法她多得是……
等她再次回到那裡,那邊差不多也鬧完了,但誇讚聲還是沒有斷絕。
她禮貌地笑對著,後來將曲目表交還到她手中的是一個紫衣女子,身段髮飾都很好,想必是個美人胚子,但是那姑娘走得急,她沒看清。
這邊,幾個歌女也陸陸續續做了別。“白姑娘,那我先去練功了,有事就到後臺找我喲!”
她客客氣氣地一個個送走後,周圍總算是安靜了。
她站在臺下一角,捧起手裡的曲目表,驀然朝臺上望了一眼,嘴裡微微一笑,“試練?”
心想,索性就去練練吧!
心裡落定主意,她的目光悠然收回,繼而腦子一熱。
等等,那人怎麼那麼眼熟?
冷不丁地抬頭,再往臺上看了一眼。
只見那人像只蜘蛛一樣抱在柱子上,呆頭呆腦地擦拭著柱子。
兩根硃紅色的柱子上,附有一首打油詩:
相逢即是有緣,有緣即是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