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瞬間石頭一般往頭上砸。
她顧不上其他,只能愁著臉將傘給整好。
雪,又止了。
“這位公子,我就想告訴你,大冷天喝這麼多酒容易傷身子的!這對你的嗓子也不好!”
白餌開始認真地說。
他照喝不誤。
她來氣了。
“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別人想想啊!那些在乎你的,那些愛你的人,他們若是知道,你這麼傷自己,這麼不在惜自己,心中又會是何滋味?我想,在他們看不到你的地方,他們也會默默為你感到難過,感到悲傷。你忍心嗎?”她對上他的眸子,鄭重地問。
聽她此言,漠滄無塵有些走神了。
那個人,他還會為他感到難過嗎?
見狀,白餌趁機再次將他手中的酒罈子搶了過來,擱到一邊,讓它離他遠遠的。
“你說的對。”他盯著北辰,忽然念道。
他他他,終於開口說話了!
白餌終是放心了,笑著道:“這才對嘛!”
又發現,他好像在看什麼。
她垂下眸子,略作思緒,又道:“我猜,你一定是在想一個人吧!你喝酒也應該是為了他吧!”
他不語,只是痴痴望著。
“這天下的事呢,其實說複雜也不復雜,就看你怎麼想了。都說這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求不得、愛別離。我也不知道你是因為什麼,這生老病死呢,都是人間常態,不必傷懷!順其自然便好了。這怨憎會呢,天大的誤解說開了就好了!這求不得……”
她點了點下巴,朝平王打量一眼,“你身份不凡,也沒什麼求不得的。至於這愛別離……”
愛、別、離。
她忽然頓住了,有些遲疑。
眼神一轉,不經意間發現,他看著自己,似乎在等自己說出下文。
她可以很明顯的感受得到,他此時的眸光終有了一絲亮色。
被他盯得一緊張,更不知道怎麼說了。
咬著唇,不再糾結,佯裝出一副很輕鬆的樣子。
“這愛別離嘛!更沒什麼好愁的了,有聚便有散,有散便有聚,總會有那麼一天的!”
一股腦說完,她衝著他燦爛一笑。
他眸子一垂,眸中的那抹亮色似乎又消失了。
氣氛忽然死寂。
和他講了這麼多,不曾想,最後終於尬死了。
白餌尋思著得走了。
便起了身,看著雪下得這麼大,便將傘遞向他,“真的很晚了,您早些回去吧!我也得走了!”
漠滄無塵抬頭望了望她,眼神裡透著遲疑,不過是親切的。
她笑著點了頭,將傘遞到了他手中。
“你是這裡的宮女?”他忽然木訥地問。
“不是的!我是新選進宮的歌女,我住芙蓉玉暖宮。”
他居然主動和他說話了,白餌很開心。
“對了!我叫白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