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石元吉所料的是,**領著眾人走了半天,果然是在城裡迷了路,他只得放下架子四處打聽。
“我問一下,王天縱的家是在哪裡?”
經過三、四番詢問,**才找到了一處高大的宅院門前。
“到了。”**長舒一口氣,樂呵呵地說道。“可讓我好找,今天不用住客棧了。”
只見這座宅院大門敞開,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手持單刀立在門前,似乎是宅院的護衛。
這個護衛怎麼有點眼熟,石元吉心說道。
**走上臺階,與那護衛見過禮,說道:“你這裡的主人是王天縱麼?”
“正是,不知您如何稱呼?”那護衛禮貌地說道。
“我叫**,是豐鎬來的,你家主人和我熟識,麻煩你通報一聲。”
那護衛向**身後掃了兩眼,竟是有些吃驚,他睜大了眼睛,急忙答應下來,三步並作兩步衝進院裡。
李來亨小聲地對石元吉說:“主子,那個男的好像認識咱們中的某個人。”
大概是我吧,石元吉點了點頭,心裡嘀咕道。
不一會兒,一名精神矍所四肢敦實的老者興沖沖地走到門前,歪著脖子看著**,疑惑地說:“好你個大個子,來我這幹什麼嗎?”
“幹什麼?蹭飯啊。”**一拍大腿,微笑著說。
“是麼?那你的那個侯爺徒弟來了沒有?”老者眯著眼睛,分不清是高興還是在質問。
**收起笑容,沉吟片刻,認真地說:“那得看你的意思了,你是希望歐陽紂死呢,還是希望他活呢?”
“我當希望那老王八蛋死!”老者咆哮一聲,怒目圓睜,震耳欲聾的嗓音讓門外的三人感到頭暈目眩。
“這老頭竟是個天災高手。”李來亨捂著耳朵,表情痛苦地小聲地抱怨道。
老者的神情變的有些黯然,感慨地說:“當然,我知道他已經被陛下明刑正典,只可惜我沒親眼看他死。”
“墩子,當年的事情都過去了。”**揉了揉耳朵,和善地說。“你看看你,家大業大肚子大的,脾氣也還是那麼大。快六十的人了,總要沉穩些,給後生們做個榜樣。”
老者的怒火明顯消散不少,但嘴上卻不肯討饒:“我就不安穩,就不當榜樣!誰像你一樣慫?受了委屈,就躲在成勻館,也不怕別人笑話。”
**聽了這話,樂呵呵地說道:“好好好,我慫我膽小。可我這還不是收了許多好徒弟嗎?怎麼樣,氣消了吧。”
老者哼了一聲,走到**身後,憨直地問:“誰是重合侯?讓我見見。”
**以眼神示意,石元吉見狀,只好下馬,施禮說道:“晚輩石……是啟詢吉,見過前輩。”
老者眯著眼睛打量著石元吉,過了好久,看著石元吉尷尬萬分。老者走到他面前,竟是爽朗地大笑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好小子,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我聽說你獨自把歐陽紂的賊窩端了之後,到處打聽你的訊息。結果還是歐陽紂的狗跑到我這兒,被我揍了一頓,這才知道你的來歷。”
“好巧不巧,我新招的護衛正好認識你,他一見到你,就給我通報,可把我高興壞了,快進來,我請你們好好喝一杯。”
老者竹筒倒豆子一般說完,卻把石元吉弄蒙了,什麼歐陽紂的狗,什麼護衛,完全是風馬牛不相及,令人一頭霧水。
但老者的盛情難卻,石元吉也不想折了老師的面子,只好滿臉陪笑,走進宅院。
不過令他最疑惑的是那名護衛,他到現在也沒想起那護衛的名字。
或許認錯人了,石元吉如是想著。
一眾人被引導客廳,分賓主落座,下人們端上酒菜,讓眾人們有些不知所措。
老者滿面笑意,開始自顧自地說道:“我叫王天縱,**應該和你們說過。我這人是個大老粗,不講什麼禮節之類的,有什麼話就開門見山。”
“吃飯之前,我先給你看個人,有人應該認識他。”說罷,他便走了出去,留下**眾人在客廳裡面面相覷,一時無語。
尷尬的氣氛擴散開來,**見狀,只好乾笑道:“我之前說過,我的這個同袍,脾氣有點怪,你們是晚輩,別和他一般見識。”
哪有丟下客人,自己走了的,石元吉哭笑不得地心說道。
沒過多久,王天縱便扯著一名五花大綁的男人走了過來。那男子如同離水的泥鰍般奮力反抗,王天縱雙手抓住他的肩膀,讓他始終走脫不得,只能一步步被帶到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