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仁雲三人避開山石和雪崩,任由石元吉被雪崩埋葬,他們目不轉睛地看著那隻血肉凝成的大手粗暴地握著劍柄翻騰搖晃,巨劍被一點點地從天岐山抽離出來。
隨著一聲清脆的金屬響聲,那柄巨劍離開了山體,被大手緩緩地放在蔣仁雲面前。
蔣仁雲貪婪地看著巨劍,凌空畫出幾道龍紋印在巨劍上,只見巨劍漸漸縮小,細密的木質紋理變得緊實,漸漸變得漆黑,散發出金屬的光澤。
沒過多久,木質紋理的巨劍變成了三尺長的漆黑長劍,細細看去,還能看到如同樹木年輪般的花紋。
蔣仁雲操控大手,費力地將漆黑長劍舉在面前,讚歎道:“太歲遺留在盤古天的最後一柄元流劍,果然是神兵利器。那麼,要不要試一下刃口呢?”
說罷,他看向身旁諂媚的啟武歌。
啟武歌那諂媚的笑容瞬間凝固,他急忙擺手,雙腿微屈地求饒:“神使大人,我是忠於天狼大神的,我……”
蔣仁雲不屑地冷哼一聲:“你應該知道,自從李四福背棄了天狼大神,摯爪最重要的品質就是忠誠。”
“可你呢?遇見石元吉之後,首鼠兩端,立場不穩,先出賣我,後出賣石元吉,還好意思說忠誠二字?”
啟武歌一步步向後退,帶著哭腔說道:“你不能這麼對我,論資格,我可比你老,我可是把石元吉逮到這的,我是忠誠的……”
蔣仁雲鄙夷地說:“忠誠不絕對就是絕對不忠誠,你必須死!”
啟武歌慘叫一聲,拔腿就跑,轉眼間就跑出數丈遠。蔣仁雲揮動雙臂,指揮大手掄起元流劍劈下一道劍氣,向啟武歌襲去。
劍氣裹挾著冰雪和石子,在地上犁出一道深溝,所到之處飛沙走石。啟武歌哪能躲閃開來?被劍氣斬到,登時化為齏粉。
看著啟武歌灰飛煙滅,蔣仁雲發出狂笑,他操控大手放下元流劍,卯足了力氣想要親手拿起。
只見蔣仁雲憋紅了臉,雙臂發顫,那元流劍被拿到手裡晃晃悠悠,隨時都有可能落在地上。
歐陽麗華看著臉色發紅,渾身都開始顫抖的蔣仁雲,冷冷地說:“心蛭刺可困不了石元吉多久,你還打算玩到什麼時候?”
蔣仁雲不甘心地放下元流劍,重新召喚大手操縱元流劍浮在身前,自己則盤腿閉眼靜心打坐,將自己的功勞通告天狼。
天空中,幾聲尖利的風嘯聲傳來,數道黑影向蔣仁雲頭頂襲來。歐陽麗華跳起揮掌,將那幾道黑影打掉,保住了蔣仁雲的腦袋。
“是……兩隻獸角,幾片飛刀?”歐陽麗華看著掉在地上的黑影,疑惑地說。
蔣仁雲睜開眼睛,警惕地站起身,認出了飛刀和角器,這才安心地說:“這是他的隨身兵刃,不妨事。”
“可那兩隻角好像燒起來了。”歐陽麗華疑惑地說。
“燒起來了?”蔣仁雲聽罷,細細看去,這才發現異樣。
蘇生和真武靜靜地躺在雪地上,它們周圍的冰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一道道暗紅色的細微裂痕在它們身上出現,漸漸擴大,最後雙角如同高溫下的鋼鐵一般紅亮,散發著高溫和強光。
“快跑!”
蔣仁雲終於意識到了危險,睜大了眼睛大喊大叫,凝聚出法力牆壁護在身前。
可為時已晚。
蘇生和真武爆發了自己全部的力量,以自身為代價爆炸開來。一團壯麗的蘑菇雲騰空而起,火焰如同奔馬向四方奔走,衝擊波如海嘯席捲八方,將方圓三里的地方夷為平地。
這是蠱雕留在這世上的最後的怒吼。
爆炸過後,蔣仁雲癱倒在地,大口地嘔血。雖然他即時凝聚法力護住自身,可意外的劇烈爆炸不是他能阻擋的。他的臉被燒傷大半,手臂和胸口也多處骨折。
石元吉被爆炸波及,他仗著堅強的肉身和埋在他身上的冰雪扛過了火焰和衝擊波。但心蛭刺仍在他體內翻江倒海,讓他疼痛難忍,渾身無力,一動也不能動。
他又吐了幾口黑血,臉色好了許多,積聚力量艱難地坐下,靜靜地看著爆炸過後的天岐山,又試圖操縱片羽錐,不出意外的失敗了。
“賭大了啊,加了紅月神力的蘇生真武真是可怕,片羽錐也沒能倖免。”石元吉在心裡後悔地說道。
“那個女人說只能困住我一刻鐘?是指我運功逼出黑水的時間麼?也太長了。”
唯一令他高興的是,元流劍被衝擊波吹走,就在離他不到十步遠的地方。他靜下心來抓緊時間,繼續逼出體內的黑水。
“麗華,麗華……”蔣仁雲艱難地站起,四處尋找歐陽麗華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