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呢?陛下還有什麼要我看的?”出了地牢,石元吉長嘆一口氣,有些哀傷地問。
“流霜府。”井木犴鄭重地說。“那本來是依雲長公主的府邸,現在,陛下將它賜予您。”
石元吉第一次來到流霜府,就被這廣袤的宮殿吸引住了。
“這流霜府快和太極宮一半大小了。”李來亨目不轉睛地看著流霜府,驚歎道。“竟然是建在弱水之上的,真是奢侈。”
井木犴前面引路,隨意地介紹道:“這座流霜府歷史久遠,乃是前朝的皇宮。經過歷代改造,才形成現在的規模。”
“侯爺請看,此流霜府的匾額乃是先皇所寫。”井木犴一臉敬重,搞得石元吉也不敢怠慢。
“我怎麼聽說,先皇當初在民間尋得當今陛下的母親,以為絕色美人。玩膩了之後棄之而去,直到無人繼承大統,才想起……”李來亨肆無忌憚地說著野史,一點也不在乎井木犴臉色的變化。
看著井木犴的表情從敬重變得鐵青,石元吉只好佯裝慍怒地說:“李來亨,閉嘴。”
“好好好,我不說了。”李來亨識得石元吉一番好意,便躲在他的背後,免得井木犴惡狠狠地盯著他。
井木犴冷哼一聲,帶著石元吉走進流霜府。
已進入流霜府的大門,石元吉方知道什麼叫別有洞天。
弱水從東北方流入流霜府,又在府內被人工堤堰分成兩道支流,在離開流霜府前合併流走。
一道偏南,成為浴池、馬廄、廁所的用水地。石元吉定睛一看,自家的老馬竟然獨享一槽,而老馬看到石元吉後,只是搖了搖頭,繼續埋頭吃草。
這個老不死的,石元吉哭笑不得。
而另一道則偏北,成為廚房和臥室的用水地,主要的居住區也在北面。
“真是夠大的,正房至少有三百尺寬,六十尺高。”李來亨只覺得目不暇接,嘴裡嘖嘖讚歎。
井木犴針鋒相對地說:“見識到了吧?”
“見識到了,越看這些東西,我就越覺得你們這些人該死了。”李來亨微笑著說道。
“我看你才該死。”井木犴再也忍不住,抽出鋼刀來趁勢架在李來亨的脖子上。
“你今天不準說話!”石元吉急忙出來打圓場,輕輕地移開鋼刀。“井木犴,你別和他一般見識。”
井木犴收回鋼刀,氣呼呼地走在前頭。
石元吉哀嘆一聲,看著北方人頭攢動,其中竟有鬼金羊。他知道,天命帝給的任務快完成了,便跟著井木犴一同走去。
三人走過橫跨弱水的石拱橋,鬼金羊帶領一眾人躬身行禮:“侯爺,這些人都是陛下給您的下人,請您笑納。”
這些下人身上十分乾淨,顯然是好好梳洗了一番。但他們面有菜色,形銷骨立,石元吉立刻就明白了他們的來歷。
“你們是河東來的災民?”石元吉問道。
“多謝侯爺收留。”眾位下人轟然跪倒,讓石元吉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