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唐萬元絲毫不做遮掩地畫起一道道龍紋,讓石元吉一覽無餘。隨著龍紋散發出一陣陣光彩,五樓的鐵門緩緩敞開。
“記住這些龍紋了麼?”唐萬元滿眼憂慮地問道。
“……記住了。”石元吉一臉疑惑,只好跟著唐萬元的思路走。
“隨我來吧。”
進入五樓後,映入眼簾的是十五幅掛在牆上的寬闊畫像。石元吉定睛一看,每幅畫像都畫著一個人物,各個珠光寶氣,不似平常人。
每一幅畫像下,左右各擺著一個書櫃。每個書櫃都有一人多高,但書櫃中書籍數量不一。
“這是歷代天啟的畫像,畫像旁的書櫃分別擺有他們的生平和熙枰石的神諭。”唐萬元鄭重地看著面前的一切,平靜地介紹著。
“我能看看麼?”面對這一切,石元吉怎麼會不好奇,小心翼翼地問起來。
“當然可以,以後這裡,你也可以隨時來。”
看來他知道很多東西,石元吉一邊嘀咕著,一邊來到最左邊的畫像旁。
“啟天魁?大虞朝的太祖。”
石元吉回想起廣泛傳播與民間的大虞太祖事蹟,卻並沒有翻動相應書櫃的書籍。因為他知道,其中肯定有很多出入的地方。
“還是不看了吧,免得又是滿腦子疑問。”
他將所有書櫃的書籍數量統統掃了一眼,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事情:畫像下,左邊的書櫃擺放的書籍記載的是人物生平,右邊的書籍記載的則是熙枰石的神諭,然而兩者數量卻不一定相同。
“啟天魁是第一代天啟,也是大虞太祖,生平和神諭數量差不多,這還算合理。”
“這位太宗皇帝,生平記載如此豐富,神諭書籍不過幾本小冊子,看來熙枰石不怎麼待見他啊。”
石元吉走到第十四幅畫像旁,不由得大吃一驚,因為此人的生平記載只有一本薄薄的小冊子,但神諭記錄卻幾乎擺滿了整個書架。
他好奇地翻動此人的生平記載,發現書裡除了介紹此人名叫啟佑林,以及他的宗支、婚姻等情況外,其他篇幅都是啟佑林的祭祀情況。
“惠帝?這個諡號還真是有點諷刺。”石元吉手裡捧著那本薄薄的小冊子,回頭看了看旁邊幾乎擺滿整個書架的神諭記載,不由感慨起來。
“這哪裡是天啟,簡直是神奴!”看著畫像中虞惠帝啟佑林那張憨態老實的臉,石元吉不住地搖頭。“熙枰石啊,你還真是會欺負老實人。”
當然,這些話都是石元吉在心裡說的,畢竟身後還站著個唐萬元。他轉過身來,看向最後一幅畫像。
這幅畫像空空如也,畫像兩旁的書架也不置一物,只有一個名字在畫像上莫名地奪人眼球,啟詢文。
“啟詢文和啟佑林是曾孫和曾祖的關係,中間就有大概五十年的時間,難道在這期間熙枰石沒有向啟家的其他人下發過神諭?”
看到石元吉的表現,唐萬元哀嘆一聲:“你也看出問題了?”
“……唐太常,你讓我來,不會就是為了讓我看這些吧?”石元吉畢恭畢敬地說道。
“那天,陛下大張旗鼓地召你入行宮,同時,還讓娜玉公主前去,我就開始胡思亂想起來。”唐萬元緩緩地踱著步,不緊不慢地說道。
“我猜到了一些事情,你不妨聽聽,看看對不對。同時我也不知道很多事情,你可以斟酌一些事情講與我聽。”
石元吉不由得警惕起來:“您剛才去見陛下了,是麼?”
“是的。”唐萬元的雙眼裡突然蹦出振奮的神情。“陛下說,你是重合侯啟犯武昭之子。”
“這個……”石元吉哭笑不得,沉吟片刻,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是的。”
“你背後是哪位神明?還是說,熙枰石選擇了你?”唐萬元的目光變得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