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成功了麼?”
那研究摯爪之心的不是石元吉又是誰?看到他手中的龍紋閃爍不停,郭角情不自禁地撥出聲來。
隨著一聲如同琉璃破碎的聲音出現,石元吉面前的龍紋竟是崩解成法力,如水銀瀉地般散去。
“又失敗了。”
石元吉再也堅持不住,癱坐在椅子上,顯然是疲憊極了。雖然摯爪之心的龍紋相比竭往陣要簡單得多,然而想要破解其中的奧妙,還是太費法力。
他有些後悔,當初自己在悟真龍機術上的造詣不夠深入,以至於現在力不從心。雖然經過觀察,已經有了破解的思路,但僅僅是幾次失敗就已經讓他疲憊不堪,只得停下來休息。
要不然用混元天盛訣?腦子裡剛冒出這樣的想法,玄冥那嫵媚的蛇眼就出現在他的腦海裡,讓他有些心悸。
“不,堅決不用。”沒有猶豫,使用混元天盛訣的想法就被他否定了。石元吉揉了揉太陽穴,還是決定休息片刻再說。
“你來了多久?試了幾次了?”
郭角的突然出現差點讓石元吉跳了起來,他下意識地去摸腰間的片羽錐,隨後才想起這道聲音的主人是誰,這才放鬆警惕。
“郭祭酒啊,你走路怎麼沒聲啊?”郭角畢竟是長輩,所以石元吉還是起來行禮。
“你好好歇著。”郭角把石元吉按回椅子上。“我覺得我對龍紋就已經很痴迷了,沒想到你比我還痴。”
“我看了許久,不得不說,你的思路和我的差不多。不過我覺得現在緊要的是,把心臟上的龍紋描繪下來,再行研究。”
郭角的勸告讓石元吉茅塞頓開,自己還是太心急了些,總想著一步解決事情。
可現在,摯爪之心上的龍紋,很多都沒見過,直接破譯簡直難比登天,還不如先描繪下來。
“難道就沒有通用的龍紋麼?或者說龍紋這種東西,從來沒有定法?”石元吉喃喃自語道。
“這是個很好的問題。”郭角一邊研究,一邊說道。“這涉及到了龍紋的本質,然而我們對此一無所知。以前有很多前輩,也想研究出一套通用龍紋,就像一種語言一樣,搞出基礎的龍紋,然後就可以隨心所欲地使用。”
“只可惜,都失敗了。所以龍紋科越來越難,就是因為要記住的東西實在太多。就像這摯爪之心上的五百一十六枚龍紋,至少有四十個是咱們沒見過的。真要是把它研究透了,龍紋科的學生們又得增加四十個需要背誦的龍紋了。”
看著郭角那副既幸災樂禍又無可奈何的表情,石元吉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他有些慶幸自己當初的選擇,現在的他所學的知識都是實用的。要是報了龍紋科,恐怕就要為了熟記多餘的龍紋而耗費精力,又哪有精力去弄清天狼的意圖?
“似乎這件事可以作為扳倒八柱國的突破口。”石元吉靈光一閃,猛然發現了事情的重點。“光靠我自己的力量是不夠的,而胡旦和天命帝因為一時之勢與八柱國和皇室對抗,他們也靠不住。”
“如果我真想要改變佃戶們的生活,還是需要靠他們自己的力量。需要他們壯大自己的力量,而不是我去保護他們。”
自從昨晚下定了決心,他現在不自覺的就會從扳倒八柱國的角度思考。現在,郭角的一番話給予了他啟示,他似乎摸到了事情的脈門。
“八柱國和皇室兼併土地,就算他們隱瞞人口,還是有了大量流民。燃燒泵和法銃的出現,讓權貴們不得不招募流民,使得流民有了依靠,緩減了流民的苦楚。”
“可這畢竟是暫時的,流民只會越來越多,權貴們招募的流民早晚會飽和。流民們需要反抗的力量,才能讓權貴們不再吸他們的血。”
“通用龍紋。”石元吉心中反覆默唸這四個字,他覺得自己找到了重合侯這個名號的正確用法。
郭角沉浸於對摯爪之心的研究,沒有在意石元吉的小動作。他亦是凌空畫符,依仗自己在龍紋科上的雄厚經驗,竟是將摯爪之心上八成的龍紋,描繪下來。
不過,很快他就遇到了瓶頸。畢竟心臟上至少有四十枚龍紋是他未曾見過的,以至於完全無法下筆。
“我也失敗了。”郭角不甘心地看著那顆已經離體卻仍然有著生命力的心臟,深深地唉聲嘆氣,自言自語道。“剩下的龍紋我是毫無辦法,先將這些龍紋拿去研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