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元吉回憶著西牛賀州的地勢,試探地回答:“因為流沙和大荒?”
“沒錯,因為廣袤的流沙大沙漠和望不到邊的大荒冰原,橫亙在西牛賀州的中央,兩國想打都打不起來。只能在陰山之北的狹窄平原上交流,要麼是刀兵,要麼是用貨物。”
“可這次,雙方不僅大打一場,勾龍還被滅國了。據那些妖精說,鬼方的妖精突然從流沙中殺出,源源不絕,至少有二十萬士兵。你說說,這多麼可怕。”
“難道說,他們掌握了能在沙漠中運送士兵的技術?”石元吉思考片刻後,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呵呵。”胡旦意味深長地笑著。“你啊,還是太年輕,太天真。你身為曦和大神眷顧的凡人,為何如此幼稚,難道上次殺貓的事情還不夠讓你變得深沉麼?還是說,你已經想到了事實,卻不敢承認?”
胡旦的語氣越來越嚴厲,就像是在教訓自己的孩子。
石元吉不敢看胡旦的雙眼,小心地說:“他們的背後,有神在參與?”
“這就對了。”胡旦表情嚴肅,面對天災級的石元吉,他反而在氣勢上佔了上風。
“所以,你讓我加入那個研究,只不過是看中了我背後的神?”
胡旦躺回躺椅上,看著夕陽說道:“不止如此,止有神的支援遠遠不夠。你看陛下,身為這一代的天啟,只不過希望熙枰石給予戰爭上的幫助,便觸怒天罰,得了大病。可見,神並不都是在乎凡人的死活,他們都是一群自私自利的傢伙。”
真的是如此才得病的麼,自從見識到了你們的御人術,我再也不會相信你們大人物的任何一句話,石元吉腹誹道。
“可你呢?我聽說你在崑崙山被桂坤砍成肉醬,不也活過來了。你對桂翼虎說,是因為奇遇。什麼奇遇,神的眷顧,是吧?”
石元吉一想到那天,玄冥調戲他的樣子,不由得臉紅心跳,只好低下頭,掩飾尷尬。
“這個神靈竟在你死後復活了你,可見祂對你的喜愛。那我是不是可以利用這點,讓鬼方背後的神和你的庇護神相鬥呢?”
“不能。”石元吉實話實說,他知道玄冥的脾氣。“前輩,我同意你的看法,神都是自私自利的傢伙,他們不可信。尤其是復活我的那位,更不可信。還有,你竟想以一介凡人的力量挑動神之間的鬥爭,這太可怕了。”
“有什麼可怕的,陛下說的對,你就是窩囊。”胡旦冷哼一聲,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
石元吉站起來,背過手去踱著步,想到了一個問題:“就算那個神真的會不顧一切的保護我,你就確信我會站在大虞這邊?”
“看來你不僅窩囊,而且幼稚。”胡旦用耐心的語氣出言嘲諷。“這種問題怎麼可以當面和別人說,應該自己找答案。”
“……呃,是啊。”石元吉臉上閃過一絲慌亂,急忙坐下喝茶。
“不過有一說一,我說你幼稚是拿你和陛下比。要是和我兒子比,你蠻穩重的。”胡旦輕輕嘆了一口氣。“可是普天之下,誰又能像陛下那樣,從小吃盡苦頭呢?”
“陛下小時候吃過很多苦?”
“當然,你記不記得昨天你講述童年時,陛下的表現?”胡旦小聲說道。
“他說我……很幸運。”
“去客廳吧,告訴胡法舜,一會兒我就過去。”胡旦不再回答他的問題,擺了擺手,開始趕人了。
石元吉無奈,只好站起施禮,恭敬地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