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告訴你,勾龍國不僅皇族被滅,連稷城的妖精百姓也被屠戮。據細作來報,鬼方的妖精都有些不正常,他們都很……嗜血。”
“站在哪一邊,你自己看著辦吧。”石元吉背後傳來胡旦微弱的勸告。
客廳中,蔣仁雲和胡雪玲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心照不宣地互相演戲。胡法舜在門口踱著步,顯得有些焦急。
當石元吉出現在門口的時候,三人都將目光看向門口。胡雪玲臉頰一紅,低下頭去,胡法舜半是急躁,半是氣惱地問道:“你先到我爹那去了?他問了你什麼?”
這種傲然的態度讓石元吉很不舒服,他冷冷地回了一句:“家常而已。”
胡法舜有些懊惱,卻不好反駁,站在原地許久,只說了一句:“入座吧。”
蔣仁雲是他們之中表情最豐富的,從吃驚到皺眉緊皺,最後變成了熱情:“石元吉,別來無恙啊。我聽說,陛下還特地召見了你。”
“別提了,把我折騰夠嗆,到最後連頓飯也不給吃。”考慮到蔣仁雲的脾氣,石元吉給出了一個模糊的答覆。
反正不管是什麼回答,你都會把想象成你想要的樣子,我又何必多費口舌,石元吉心說。
事實上,蔣仁雲的腦海裡,已經將天命帝與石元吉君臣和諧的畫面構建了出來。一想自己還未得到天命帝的接見,他有些氣憤。但臉上還是掛著微笑,不再言語。
胡法舜坐在次座,用低沉的嗓音說:“二位,我今天邀請你們來,並不是單純地為了享受,而是為了做一件大事。”
“蔣仁雲的法銃十分了得,陛下准許我的奧具廠專門製造此物,儘快地裝備北山營。我還知道,石元吉改進了法藥,增大了威力。不過現在來看,這個法藥還有進步的空間,威力能更大。”
“但銃管的問題,還是沒有解決。現在的銃管還是不夠好,在經過二百五十次的射擊後就會廢掉,甚至還有炸膛的危險。蔣仁雲,你和石元吉以前合作過,現在可以在合作過一次嘛。”
面對胡法舜皮笑肉不笑的勸導,蔣仁雲點頭說道:“胡公子此言有理,我必竭盡全力,努力做出好銃來,讓大虞的軍隊更加強大,讓陛下放心。”
“好!”胡法舜志得意滿,拍了拍手。“北山營邊上的靶場你可以隨意取用,成勻館的那間研究室也可以大膽放心地用。石元吉,你呢。”
“我會搞出更好的法藥,一個月之內。”
類似的東西早就可以做出來了,無非就是使用純度更高的材料罷了,石元吉心說。
想到這裡,石元吉就起了疑問:“蔣仁雲自己造的法藥確實精妙,可他似乎不知道原理,那他當初是怎麼做出法銃的,難道一項一項試出來的?他的運氣也太好了吧。”
胡法舜從抽屜裡拿出一沓文書,交給石元吉和蔣仁雲,高興地說:“很好,有了威力更大的法藥,就能產生更大的威力。剩下的就是需要更好的鋼材,你們得努力啊。”
“只要你們能夠研究出我想要的東西,每賣出一隻法銃,一斤法藥,你們都有一半的抽成。我胡法舜說話,從來不含糊。”
胡旦慢慢悠悠地走了進來,似乎沒有看見他們的舉動。只見他一步步走到正座,顯得有些疲憊。
四人紛紛站起,等到胡旦落座時,他們方才坐下。
“開始上菜吧。”胡旦靜靜地說。
下人們見狀,立刻開始佈置宴席。
胡法舜本以為胡旦會高調地吩咐幾句,用以震懾兩個外人,沒想到胡旦竟然真的只是請吃飯,他一時間竟不知該怎麼辦。
“我這府上有些簡陋,不過比成勻館的膳堂要好很多,千萬別說老夫小氣啊。”胡旦慈祥地笑著,轉過頭來看向胡法舜。“法舜,人生於世,無信不立。你有做事的心,很好,但想要做大事,就要守信,知道麼?”
“爹說的是,孩兒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