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那個駢頭,叫丁允之是吧。自從他當上丁家家主之後,在家鄉海棠鎮到處兼併土地。也不知是為了出當年米四達沒收他為徒的惡氣,還是看上了金烏觀的地皮,和李堯勾結在一起,以石元吉不孝的名義,收回了米四達的遺囑,將石元吉趕了出來。這樣,他才來到帝都。”
天命帝將事情能夠的經過娓娓道來,就好象他是當事人一樣。依雲聽到這裡,不禁有些駭然。天命帝終於在她面前展示了強大的情報蒐集能力,她第一次從自己的弟弟這裡感受到恐懼。
“陛下,允之他不是這種人,他……”依雲心有不甘地說。
“丁允之的事情先放一放吧,他不重要。”天命帝撫摸著銅鼎,幽幽地說。“這尊天華寶鼎是用來測試皇家血脈的聖物,也是溝通熙枰石的憑證,幾百年來從未出錯。我今天就要看看,這個石元吉到底什麼來路?”
宮門外,蒙面高手押著帶著黑色頭套的石元吉站定,在他們身後,數十名天災強者也是矇住面目,死死地盯住石元吉。
當他站在興慶山的行宮門前,就猜到了整件事情的幕後主使是何人,但他想不明白的是自己得罪啟詢文的原因。自己到底犯了哪條忌諱,既然讓他如此惦記?
大虞的這個小皇帝平時不顯山不露水,暗地倒是養了這麼多的高手,石元吉腹誹道。
從宮門裡走出來一名太監,向諸位高手揮手示意。這些蒙面人小心翼翼地圍繞在石元吉周圍,一步不離地將他押到行宮深處。
“主子,人我帶來了。”隨著蒙面人的一聲報告,石元吉的頭套終於被拿掉了。他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適應陽光,終於看到了天命帝那張慘白的臉。
天命帝雖然面有病容,卻仍然端坐在宮殿裡位於首位的龍椅上。在宮殿的正中央,一座紫檀木雕成的神龕凜然聳立,在其上擺著一尊青銅小鼎。
陽光從窗戶照射到宮殿的每個角落,然而卻有些陰冷,讓石元吉不寒而慄。
“大膽,還不跪下?”蒙面人怒斥道。
石元吉只好黯然下跪,面對著數量眾多的天災高手,他不得不屈服。
“石元吉,別來無恙。”天命帝坐在龍椅上,病怏怏地狀態下卻依舊讓人感到濃重的威嚴。
“陛下……萬歲。”石元吉偷偷瞥了天命帝一眼,小心翼翼地說。
“當初,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還記得在哪麼?”天命帝問道。
“記得,是在東市,看藝人變戲法。”
“人生就像是戲法,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叫人猜不透。”天命帝神情恍惚,長嘆一聲之後便自言自語。
石元吉回頭看了看那些蒙面人,只看到這些高手一個個都像柱子一般一動不動。偌大的宮殿寬廣高大,陽光充裕,裡面站著這麼多的人卻沒有一絲聲音,就好象墳墓一般冷清。
他不禁脊背發涼,心想:“啟詢文是不是會什麼操控人心的法術,怎麼這些天災高手都像木頭一般,我不會也會變成他們那樣吧?”
“井木犴,開始吧。”
天命帝一聲令下,那名押著石元吉來到行宮的蒙面高手便行動起來。他像抓著小雞一樣將石元吉抓起來,將他拎到小鼎面前。
“對著聖物說話。”井木犴厲聲說道。
“什麼聖物?說什麼?”石元吉一臉茫然。
“這枚小鼎就是大虞皇家的聖物,你隨便說什麼都行。”
“別隨便啊!”石元吉差點尖叫了出來。“陛下在這呢,你總不能讓我什麼都說吧。”
“只要不是謀逆的話,什麼都行。”井木犴有些無語,急切地說。
石元吉面朝小鼎,思來想去說道:“今天中午膳堂的幹炸鮮蘑竟然放了薑絲!”
突然一陣白光閃過,將石元吉團團包圍,宮殿裡的人統統捂上眼睛,不敢直視。直到白光消失,他們才發現,石元吉早已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