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爺眯起眼睛瞧了瞧,點頭道:“正是。上面不是寫了嗎?南陽州同知趙如熙趙知微大人所研製,所以皇上給這兩樣新農具命名為趙氏釘鋤和趙氏釘鏟。”
確定是趙如熙所制,張順苦笑了一下,搖搖頭:“當初我還想讓我侄兒娶趙知微呢,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啊。就我那侄子,給他一個天梯他都夠不著。幸好我有自知之明,及時打住,否則今天我還在不在這個位置上坐著都難說呢。”
跟皇家搶兒媳婦,真是活膩歪了。
師爺沒有說話,心裡卻在吐槽:您哪裡是有自知之明?明明是雲泥之別,人家看都不看你侄兒一眼,你怕得罪人,這才不敢再叫他往前湊了好麼?
張順也不期待他說什麼,他拿起那封信,起身出了門,去了隔壁趙元勳那裡,將信拿給他看,又對著他吹了一波彩虹屁。
趙元勳自然是十分高興。看看時間差不多到下衙了,道:“我回去給我母親報個喜。”
“去吧去吧。”
趙元勳回到家裡,將事情跟老夫人一說,老夫人也十分高興。
“我就知道熙姐兒是個能幹的,從來不誆我。她說十七歲之前把自己嫁出去,這不,直接被皇家看上,要嫁入皇家做王妃了。啊呀,我真是沒想到咱們綏平伯府還能有這麼風光的一天。”
說起這些,老夫人就特別感慨。
那些年不管她和趙元勳、朱氏多努力,侯府都一天天在走下坡路,侯府被降為伯府的時候她直接就心灰意冷了,根本不敢再想還能恢復當初的榮光。
可沒想到,才兩三年的時間,趙如熙直接把伯府帶飛,先拜師讓人不敢小瞧伯府,再施展出自己的才華讓人對伯府刮目相看,還給父親要了個官職,現在更是自己考了狀元,成了王妃。
要是自己現在在京城,去赴宴時肯定成了人人奉承的物件,跟三年前的待遇天差地別了吧?
她以前總把希望寄託在兒孫身上,卻不想到最後,讓伯府恢復榮光的是孫女,還是個被人換了出去,自小被養在外面的孫女。
這叫她心裡十分複雜,不知該怎樣對趙如熙好,才能報答她給綏平伯府帶來的一切。
“你再寫信去問問,看看婚期定了沒有。咱們家現在分成兩個地方,過年都不能在一起過,熙姐兒的嫁妝也不知置辦得怎麼樣了。”
知道趙如熙被賜婚齊王,她就想去南陽張著張羅親事,但朱氏和趙如熙來信都勸住了她。
趙如熙說一切有禮部張羅;朱氏則說現在正值冬天,姑蘇比南陽暖和一點,她老人家在姑蘇待著對身體更好。只要她老人家保重身體,健健康康的,就是幫了大家大忙。
朱氏這麼一說,老夫人不再提去南陽的話了,老實呆在姑蘇。
冬天是個最容易讓老人生病的季節。要是她去南陽,不慎在路上或在南陽生了病,不光朱氏沒辦法騰出精力來替趙如熙張羅親事,連趙如熙都不能安心辦公事。她去不是幫忙的,而是添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