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從噩夢中驚醒。
這次,我夢見顧其琛倒在血泊中,而我又一次棄他揚長而去。
亦如八年前的那個夜晚,他站在玫瑰花瓣和蠟燭圍成的心型裡向我求婚,說要先將我預訂下來,免得大學裡被別人覬覦。
我是怎麼回答他的?
我用惡言中傷他:顧其琛,我的真愛回來了,而你,只是備胎。你真以為過去的朝夕相伴是愛?那只是像狗皮膏藥一樣甩不掉的習慣。
隨後,我便挽著黎昕揚長而去。
那一天,是我18歲的成人禮。
在那一天,我失去父母,變成孤兒。
也是在那一天,他遠渡重洋。
至此,我只希望他在另一個世界裡幸福美滿。
那裡有沒有我,都沒關係。因為,我已深陷黑暗。
我和他早已是兩個世界的人。
他高高在上,我低如塵埃。
他有他的事業王國要繼承,我有我的血海深仇要查證。
見或不見,已經不重要。
只是我的內心怎會如此的空洞......
我將那件銀灰色的西裝往懷裡摟緊幾分。衣服已經被我揉拽的褶皺不堪。
我甚至捨不得清洗,怕洗掉那上面他的氣息後,我們之間就真的一絲牽絆都沒有。
再次睜眼到天亮。
......
“念念?”黎昕在電話那頭喚我。
因為那晚去酒吧沒通知他的事,冷了我一個星期,他終究還是沉不住氣。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什麼?”
“失眠!做噩夢!”
我......
薛醫生這大嘴吧,越來越沒了職業操守。
“你忘了他是誰介紹的?”黎昕似乎有讀心術。
“你別怪他,我們大學上下鋪的關係,你的事他不可能瞞著我。我們都很關心你。”
“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