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鬧鐘叫醒時才早上七點,宿醉之後頭痛欲裂,我躺在床上回憶昨天的經過。
顧其琛回來了,搖身一變成了我的BOSS。
連黎昕都打聽不到的怡家收購案,幕後操作團隊竟然是他。
我們無比陌生,卻在會餐中被迫喝了交杯酒......
至於我怎麼上的樓,黎昕幾點離開,全無印象......
但有一點我很肯定,那就是我的酒品相當好,不胡鬧,不灑潑,只是安安靜靜倒頭睡覺,當然,這些都是小辣椒以前口述的,我想昨天也不會例外。
下床,在客廳櫃子最深處找到藥箱,從裡面摳了一粒布洛芬就水嚥下,期許頭疼能緩解一些。藥箱裡,安靜的躺著各種抗抑鬱的藥,鹽酸阿米替林片、氟西汀、帕羅西汀、舍曲林、氟伏沙明......
左腕上的那道藏在護腕下的疤已經漸漸變成了褐色,那段痛苦不堪的歲月終究已成為過去,而過去的那些人,也早已淹沒在了歲月的塵埃裡。
相思綿長,空留念想。
煮了碗西紅柿雞蛋麵吃過以後才9點鐘。顧其琛昨晚說是下午兩點上班吧?我還有盡5個小時可以揮霍。
陽臺一角的綠植最近長的甚是討喜,鬱鬱蔥蔥滿是活力,那裡有一頂吊籃,閒來無事時,我總會窩在那兒,品一壺茶,看一本書。
此刻又心血來潮的想畫畫了,不久之後,一個冷漠的面孔躍然紙上。
我將那些年畫的畫全部從雜物室搬了出來,整整兩大箱子的,全是同一張臉。微笑的,深情的,傷心的,唯獨沒有像此刻這種表情,今天終於齊集了,喜、怒、哀、樂。卻哪一種都不再屬於我。
薛醫生曾經說過:“不想開口講話的時候就畫出來,我會從畫中看出你的癥結。”
結果,就積了這麼多,無從訴說的思念......
下午一點從家出發去上班時,我習慣性的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樹底下,空洞無物,只是地上一反常態的,一堆菸蒂。
進了助理室,只有小秋一個人在,她看到我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樣。
“發生什麼事了?”我主動詢問她。
“念念?你和顧總是不是之前就認識?”
“為什麼這樣問?”
“我覺得像顧總這樣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應該不會隨隨便便就被人煽惑喝交杯酒,尤其是在公司內部餐會上,這樣做簡直太引人遐想了。他是不是喜歡你呀?”
“也是啊,像你這樣漂亮又優秀的女生,又有哪個男人不心動呢?”
我......
小秋算是我在助理室唯一能講幾句真心話的朋友,只是我和顧其琛之間複雜的糾葛很難一兩句就能講得清楚。
我避重就輕:“沒有的事,你想多了,昨天那種場合,只是在酒精的推波助瀾下順勢而為了。並沒有別的含義。”
他昨天的反常我也猜不透,只是我不敢奢望別的。
“哦!這樣啊,那我也可以喜歡他吧?”
我......
“可以......有什麼不可以的?喜歡就大膽的去表白......”
“太好了,念念,有你鼓勵我,我就多了份勇氣!對了,你長假有什麼打算?”
我算了算時間,再有兩天,就是國慶假期了,正想著,黎昕的電話便打了進來,“念念,”他在電話裡問:“假期有什麼打算?我最近剛好也能閒幾天。陪你出去走走?”
我想了想:“我想回一趟姨婆家。”
“好,那我安排一下,開車送你回去!”
我正準備拒絕,那頭已收了線。
之後的兩天,我沒在公司見過顧其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