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遵本來還不服氣,定睛一看,這不是自己苦苦尋覓的姑娘嗎?他立刻跑到劉凌面前,開心地說道:“是你?好巧。”
“你是……”劉凌完全記不得眼前之人,上下打量了司馬遵一遍,吐出了最後一個字:“誰?”
“在下司馬遵。”司馬遵趕緊行了一禮,自己介紹,道:“家父是成都王,那日你們在我家赴宴,我和你比了射箭,還記得嗎?”
劉凌終於知道眼前這人是誰了,可她並不關心這人是誰,此時她關心的是這人身後的馬,為了馬,她賠上一副笑臉,道:“原來認識啊,那,這馬,你讓給我可好?”
司馬遵一怔,隨即痛快地將韁繩放到了劉凌的手裡:“你日後嫁我為妻,這馬便還是我的,一樣的,你先騎吧,沒想到你一個姑娘家,也愛馬。”
劉凌聽著司馬遵的話就覺著不對勁,誰要嫁他為妻啊?可是看他的樣子,並不像是在開玩笑,難道只是那日的相識,就讓他動了這樣的心思?這也太草率了些。成都王他是知道的,現在是朝中權貴嘛,可父親向來不屑與朝廷中人打交道,更何況是司馬穎?她更是說過非草原英雄不嫁,這個司馬遵從頭看到腳也不過是個白面書生,和她理想
中的夫君實在相差太遠。
“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司馬遵自顧自地說道:“你父親是?”
“我是五部大都督,漢光鄉侯劉淵的女兒。”劉凌得意地望著司馬遵說道,世家都重視門第,何況王族?怎麼可能給自己的兒子娶個匈奴女子為妻,因此,她毫不在乎地將自己的名字告訴了司馬遵:“在下劉凌。”
司馬遵便衝著劉凌一抱拳:“再會。”然後他便轉身離去。
令劉凌完全沒想到的是,從馬市回來後的第三天,竟然就有媒婆上了門,是替成都王的小兒子來求親的,還將司馬遵的生辰八字給帶了過來。劉府的兩位姨娘自然是高興了,迫不及待取來劉凌的生辰八字遞給媒婆,讓她簡單一算,就算出了個天作之合,頓時,兩位姨娘更樂呵了。
兩位姨娘畢竟還需要徵求劉淵的意思,因此先請媒婆離開了,轉而就找到劉凌,將這個“天大的喜事”告訴了她,畢竟,在此之前,從沒有一個媒婆是主動登門說親的。劉凌這才意識到司馬遵來真的了,她立刻動身去了成都王府,見到了正在為他和劉凌的婚後生活做著美夢的司馬遵。
“你是不是有病?”劉凌一見面就質問道:“怎麼能真的遣人去求親?”
“你那日不是答應了?”司馬遵笑著說:“我聽媒婆說了,你家裡人也甚為滿意這門親事,就等你父親的意思,然後就可以定親了。”
“我……”劉凌百口莫辯,轉而問道:“你父母怎麼能同意你娶個匈奴女子?”
司馬遵轉了轉眼睛,拉著劉凌就往外跑,他們跑到一處院子外,司馬遵方道:“這是我母親的住處,我這就帶你去見她。”
“你開什麼玩笑?”劉凌大驚。正想掙脫司馬遵的手,就看見一個雍容華貴的女人從屋內走了出來,這人劉凌認識,正是司馬穎的正妃樂氏。“完了。”她在心中哀嘆道。
“怎麼了?”樂氏看見了兩人,笑著走出來,她望向劉凌,一臉的喜悅,道:“你便是凌兒吧,漢光鄉侯的掌珠。”
“劉凌見過夫人。”劉凌趕緊給樂氏行了禮,心裡卻在暗暗叫苦。
“不必多禮。”樂氏牽起劉凌,又道:“以後就是一家人了,自在些,當這裡是自己家,不要拘束。”
劉凌想替自己和司馬遵的關係辯解一二,可不知怎麼回事,她就是什麼都說不出口,由著樂氏親切地拉著她的手跟她閒話家常,關心著劉府三姨娘的身體和劉淵在外帶兵的辛苦,她還解釋了劉凌的不解之處,不過是因為司馬遵作為幼子,婚事上不用太過嚴肅,再加上家裡人都寵愛這個么兒,所以只要他看中的姑娘,她和成都王便一口應了下來。也由著司馬遵一臉笑意地坐在一邊看著她,就跟劉曜看這羊獻容時的眼神一模一樣。
再後來,劉淵寫了回信,他並不在意女兒嫁給怎樣的人家,雖然對成都王的身份有些忌諱,可還是說一切由女兒決定便好,在收到劉淵書信之前的漫長時間裡,劉凌被迫每日和司馬遵接觸,也不知是認愛了還是認命了,總之,莫名其妙的,她就要嫁入成都王府了。 2k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