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就當我早上還沒睡醒,糊塗。”白清行有些煩躁的重新躺下,大被拉過頭,決定不再去看那氣人的小王八蛋。
“好,那我出去看看早飯好了沒。”林朝歌以為是他更年期到了所以才脾氣不好,不會多嘴詢問,倒有些可憐人家年紀輕輕的就有了更年期,哪裡像她依舊年輕貌美。
“嗯。”悶悶的透過被子裡傳出來。帶著一絲厚重鼻音。
林朝歌一出來的時候,同樣早起的茶葛看她的眼神跟看什麼似的,嗯,怎麼形容呢,就像一個人複雜的五官掩飾不住複雜的眼神,痛苦,憤怒,不知羞恥,鄙夷,下流不要臉還有恐懼等各色百態都體現在了上面,就跟個七彩葫蘆娃扇形圖似的。
“怎麼了,可是我臉上有什麼東西。”手不可控制的摸上自己的臉,連日來的風餐露營使得她臉都粗糙不少,還有她現在還沒有洗臉,難不成眼角有眼屎不成?
不然她一直瞧著她幹啥子?還沒等林朝歌磕磕絆絆的組織好語言開口。
對面那人就跟瞧見什麼天殺的負心漢一樣,一對眼兒怒得發紅,脖子梗得老粗,拳頭捏得咯咯直響,就差下一秒直接跳起來捶死她。
“林言,你這樣對得起我主子嗎。”憤怒,難堪,鄙夷的眼神跟刀子似的插在她臉上。
“嗯?”林朝歌不所為然,幹抹了把臉,直接走過他身邊;“本人行得正,坐得直,哪裡有對不起你家主子一說。”
“我告訴你,你可別亂說,不然你就是誹謗,要破壞我和你家主子的感情。”
“好,那你說你跟陛,白公子又是什麼關係。”滔天的怒意簡直比正主抓女/幹在床還要來得憤怒,孤男寡男共處一室能有什麼好事。
“你可別告訴我你不知道自己是有夫之夫,你怎麼可以跟其他不清不楚的男人睡在一起,你就沒有一點身為男夫的羞恥心,要是傳出去還讓我們王爺怎麼見人。”茶葛握著拳頭滿目痛心疾首,就像看見一顆白嫩嫩的饅頭在自己面前眼睜睜掉下糞坑一樣。
是的,沒錯,林朝歌就是糞坑,在其他人眼裡白清行就是大白饅頭。
雖然邏輯上並沒有問題,可是如果是放在林朝歌身上問題就大了,誰不知道她是瀟玉子的人,誰敢吃了雄心豹子膽跟她共睡一塌。
茶葛看見從帳篷中伸出的一隻骨節分明的手,默默吞嚥了一口口水,還真有。
林朝歌滿臉木吶;“???”
他說的每一個字分開念她是認識的,可合在一起了,完全是聽不懂的天方夜譚。
“你既是有夫之夫就應該遵守三從四德,怎麼可以和其他人共睡一室,萬一傳出去了我們王爺的名聲還要不要。”
“就算看到就看到了,還能怎麼想,你要是不介意我也可以和你一塊睡,只要你不怕。”林朝歌瞧著早餐已經做好了,懶得在理會一大早上不知道發什麼瘋的茶葛,直奔吃飯的點。
“你你你。”茶葛望著人足漸遠去的背影,好半天才說出了一個你字,一張臉早已不知是氣還是怒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又想不出什麼好的形容詞來。
“你們在聊什麼。”正從帳篷中出來的白清行冷不防突然出了聲,一對虛虛實實的荔枝眼冷漠異常。
“沒有。”茶歌葛意識就要失去口否認,手心裡已經緊張得在冒冷汗。
“孤不喜他人隱瞞。”白清行雙手扶後,端的俯瞰天下萬物之姿,黑車的瞳孔一如深淵黑墨,深不見底;“特別是說慌之人。”
“你說孤若是跟小皇叔討要你過來幾日,會如何。”揚起唇瓣,語調微揚,冷如冰窖。
清晨的風還是帶了幾分涼意,呼啦啦吹在人心口上,夏風輕吹,又是一夜悄然而過,海棠花在枝頭三兩成簇,綠葉紅花,嬌粉多情。
“草民說了還請陛下不要生氣為好。”茶葛緊咬牙根,雙膝跪地,頗有誓死進言的藺相如之態。
他原本以為一個在外流浪多年的皇子就算一日終登帝位,有的不過是好命和天運,直到今日他才明白前面一切都是自己坐井觀天,目光狹隘以己度人,一個真正能為帝之人豈能沒有半點兒手段。
更何況他們身上都流著天家血液,薄涼而無情。
“孤恕你無罪,現在可說了。”白清行上前幾步虛做攙扶起茶葛,冷光乍現。
因他們這處離埋鍋做飯的點隔了幾件帳篷,他們的動作倒沒有多少人瞧見,遠處倒是不時隨風傳過來大大咋咋呼呼的聲音,還有水燒開,烹煮魚肥獸肉之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