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安尚厲找的寫手能力沒得說,加上他本人並非草包,幾乎到了以假亂真地步,林朝歌看了看他的作品,寫的是梅,詩中的高潔孤傲一覽無遺,又添了幾分冷寂,得個前三妥妥的。
一般來說,一個人寫出的詩作會體現出他本身的品質,林朝歌可一點兒沒看出來他的品性高潔,反倒罕見的見到來此的祝笙歌和白清行的丹青,果然當之無愧的長安三公子。
等到樓下的眾人投完票,侍從將所有的作品都收了起來,林朝歌卻眼尖地見那侍從將詩作送去了剛剛那間轉角房間,蘇滿早在她示意下悄悄離去。
聽見裡面隱隱傳來的拍案叫好聲,林朝歌對自己的猜想證實了幾分。
正想著事情,樓下的主持已經將眾人的票數統計好公佈出來了。
林朝歌一看,安尚厲果然在前十當中,而剛剛那個綠衣公子卻不知為何票數少得可憐。
林朝歌特意看了一眼他的作品,只是一首萬分平淡的詩,與他第二輪的風格相差甚遠,卻沒有人懷疑什麼,許是江郎才盡。
統計好後,主持便開始公佈:“下面我宣佈,今年的京城十大才子為...”。
“等一下!”
意料中的聲音傳來,林朝歌有些愉悅地眯了眯眼,斜靠的身子微微向前傾,素白小手把玩著腰間紅蕙玉佩。
門口一位衣著樸素的柔弱女子穿過眾人走了進來,正是他們找的人。
一群男子中突然出現一名女子裝束,實乃怪異,何況人家姑娘生得溫柔小意,楚楚動人。
“小女子突然到來,望諸位公子息怒。”聲音就像軟軟的細語吳喃,娓娓動聽似三月江南煙雨濛濛時。
主持人當即皺了皺眉,覺得有幾分不妙,於是急著叫了小二道:“哪裡來的野蠻女子,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說完便想叫小二將她趕出去。
“公子。”柔柔弱弱,端得令人心軟。
正打算椅欄看戲的林朝歌瞳孔猛縮,抓著欄杆的手用力泛白,這人不正是被她賣了的月人嗎?怎的會突然出現在長安,還同蘇滿搭上了線,不禁自嘲冷笑連連,怪不得是書中劇情女配,生命力頑強得不可思議。
林朝歌見狀也不擔心她真的被趕出去,畢竟在這麼多偽君子面前出現了一位看著就是需要幫助的女子,他們自然不會讓她走,只不過。
“等等。”果然有人出聲。
不過令林朝歌想不到的是,叫住她的居然是方才的綠衣公子,這倒是有意思了。
“這位姑娘有何異議?”綠衣公子柔聲道。
那位女子,也就是月人,一副泫然欲泣又怒不可言的樣,低垂著頭,緊張絞動手指道:“既然是才子的評選,品德可否算在其中?”
周圍的人聞言議論紛紛,雖不知這女子要幹什麼,但大多人都贊同她的說法,君子之德風,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風必偃,君子無德,怎能堪稱君子二字。
見時機差不多了,月人抬起一張秀麗可人帶著淚珠的小臉厲聲道:“可這評選出的十大才子中有人品行不端,根本不配入選。”
那已經知道結果的幾人頓時齊齊變了臉色,林朝歌看得挺爽,不過掩在人群中的安尚厲倒是一派鎮定。
“姑娘有冤直說,在下可替你主持公道。”綠衣公子又柔和道,搞得正看戲的林朝歌還以為綠衣公子看上了蛇蠍美人。
月人見狀眼裡閃過幾絲疑惑,心下把握重了幾分,慘慘慼戚,在場諸人卻看得清清楚楚,“還望在座諸位公子為小女子主持公道?那位公子垂涎小女子美色,公然調戲...我,為了將我帶回府,將我那年邁的父母活生生打死,害我無家可歸無人可親,他這種人,根本不配入選!”月人不管不顧地將準備好的臺詞說了出來。
掩在人群中,被指出來的安尚厲聞言卻一絲沒有緊張,一片平靜道;“姑娘可不能隨意誣陷本世子,說話可要拿出證據。”
月人聞言準備拿出之前交頭人給她的書信,這一摸,卻猛地慌了神,書信不見了!
安尚厲見眼睛閃過一絲未不可見的慌張,又抬頭見正滿看好戲的林朝歌,內心怨毒,一計毒生,臉上卻一副寬容的樣子道:“姑娘是否對安某有何不滿,以至於受人矇騙暗潑髒水給在下?”
“姑娘莫怕,大膽說出來,在場諸人自會會姑娘討回公道”。
周圍的人聞言自是腦補了一番,對著月人都是一臉懷疑,以為她是有人故意指派她來潑髒水的,在場誰不知安尚厲是何等身份,怎的堪堪會為一女子幹出此等醜事,人家想要什麼樣的美人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