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銀煜和簡安離開時的艱難,銀石和虹這邊走的可謂是輕輕鬆鬆,他們輕車上陣,只帶了些行李,獵物什麼的,在幾個男人這裡根本不是問題。
再說了,這些路他們已經走過一遍,原路返回也無需摸索。
虹覺得,回去的路程就像是春遊一樣,兩人窩在馬車裡,銀石一個笑話,接著一個笑話的給她講,車廂裡一會兒就傳出了爽朗的笑聲。
不同於馬車裡虹和銀石的柔情蜜意, 狗子和姜力兩人趕著馬車,卻是腦袋瓜子一人扭一邊,誰也不願意理誰,狗子到也沒辦法放下當時姜力不救銀石的芥蒂。
其實姜力早就忘了那檔子事情了,也知道狗子,是狗子這麼一給他臉色,他又想了起來,不過他也不在意,不理就不理,他只要守著馬車就好。
至於塞炎,他一個人快馬揚鞭,風中飄蕩著他鬆鬆垮垮挽在腦後的黑色長髮,一身黑色單衣更顯的身形瘦弱,又加上他面如冠玉,唇紅齒白,不仔細看都以為他是個善良的女人。
不過異世裡哪有他這種“兇殘”的女人?
出行三天,早上飯是塞炎一個人老早獵回的獵物,晚上飯也是塞炎提前停下狩獵來的獵物,連姜力都被塞炎這樣英勇無畏的精神弄迷糊了,他不是最討厭把自己弄髒的嗎?
現在,怎麼變得這麼勤快了?
其實,塞炎哪裡是變的勤快了?他只是想讓那女人吃到自己親手獵到的食物,讓她吃到他親手烤的獵物而已。
只是他知道,他無論走多長的路,也是走不到她心裡面的,他也看的出,虹滿心滿眼的都是銀石。
就像這一天的馬車停下,塞炎已經將獵物架在了火堆上,而銀石彷彿對這些視而不見,親手將虹兒從馬車上抱下來道:“乖,你先坐在這裡歇一會兒,你不喜歡吃烤肉,我去給你挖些野菜回來,咱們晚上吃野菜湯好不好?”
虹一聽,開心的兩隻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立刻伸出小手拉著銀石的衣袖道:“大石頭,我也要陪著你一起去,你那麼笨,好多野菜你不認識的。”
銀石揉了揉虹的小腦袋道:“好好,我笨行了吧!先說好,我可以讓你陪我一起去,不過你要緊緊跟著我,這裡是野外,不比湖心島上安全。”
虹不能自己野,便有些不開心的哼哼道:“知道了,我就這樣拉著你的手好了,一下也不離開行不行?”
“好……這樣才乖……”
兩人的背影逐漸遠去,留給塞炎的只是那女人越來越遠的笑聲,還有給銀石糯糯的撒嬌聲……只是他的心,已經不是第一次對女人動心。
倉木城裡多少女人對他趨之如騖,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對她起了心思,或許是她不顧風雪來追尋銀石的那份心讓他動容了,或是她看著銀石倒在血泊中,她也無懼的用親吻喚醒了銀石,繼而讓他羨慕這種愛情呢?
又或者是她精緻的眉眼,漂亮的心靈讓他移不開眉眼?總之不管為何,他都動了心,活了二十多年的他這輩子第一次動了心,動了情,顯然,他找錯了物件。
不過,喜歡她是他一個人的事情,經歷過塞納侮辱的他,怎麼還配的上那麼純潔完美的她?
歲月的長河裡,他一個人負重前行就好!
他求的只是能在她的周圍守護著便好,其餘的都不重要!
塞炎一個人坐在火堆邊自怨自艾,自憐自嘆。而一旁和虹兒離開的銀石呢?
塞炎自以為自己一人先行,獨自站在角落,默默的散發著對虹兒的關心,銀石就注意不到他?發現不了什麼了嗎?
錯,塞炎想的大錯特錯。
銀石是什麼人?十來歲就知曉人心,哪怕是自己的阿姆,他都能分析出來喜歡食物獸皮,多過喜歡自己這個崽子,但是,他照樣孝順自己的阿姆,這種孝並不是愚孝。
曾經, 他心裡認為這世上只有妹妹香草對他是無條件的信任和維護,連他阿姆都做不到這樣。
但是,在他遇到虹兒之後,他就明白虹兒同樣在意他的生命安危,這種在意並無別的利益牽絆,虹兒對他的心意無關其他,只在乎他好不好?累不累?痛不痛?
這麼在意他的女人,他怎麼會不愛?
他全心全意愛著的女人,他怎麼會不小心翼翼的疼著,護著。
他疼著,護著女人,心中怎麼會感覺不到別的男人覬覦和討好?
所以說,塞炎隱藏的再深,也逃不過銀石那雙湛黑的眸子,儘管他一直在隱忍和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