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都同意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了。
逐安轉過身的時候,正對著靠近門口的慕飛白,慕飛白再次笑著朝他眨了眨眼睛,那意思很明顯,就是多謝逐安肯幫忙了。
逐安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走近慕飛白的時候,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自己已經按約定約好了疏花,接下來就得看慕飛白自己表現了。
不過……如此說來,晚上是不是得帶著織夢迴避一會,好留下空間讓兩人獨處?
逐安信步走出了營帳,先去了一趟傷兵所同另外兩位軍醫打了招呼,又轉身往將軍帳走去,畢竟在人家的管轄範圍裡謀事,再受重視也不能隨意一聲不吭就離開,先不說萬邦高不高興,就是本身也實在失禮越矩,而且,今天還帶上了兩位新來的朋友,得同萬邦說一聲才行。
逐安很快就到了將軍帳外,客客氣氣地同門口的守衛說想拜見萬將軍,軍中計程車兵都認識他,趕緊應下請他稍等,麻溜的跑進去通稟了。
不到片刻,衛兵就出來了。
“小公子,將軍請你進去。”
“多謝。”
衛兵笑著搖搖頭說了句沒事,站回了原處。
逐安進了將軍帳,本以為只有萬邦一人在,哪想一進去卻發現萬昭和也在帳中。
許是之前在同萬邦聊天聊的開心,見他進來愣了愣,臉上的笑意冷下來,不過當著萬邦的面也沒表現的太過,只是扭開了頭,不肯正眼瞧他。
從上次衝突過後,萬昭和同織夢倒是碰到了兩三次,卻很少再碰見逐安,可能是因為逐安總待在傷兵所裡,她也有意無意不靠近那裡,所以兩人幾乎沒有正面碰到過,有時候撞見了,也只是遠遠看見過一眼,反正,話肯定是再沒說過一句的。
她排斥的動作很明顯,有幾分莫名的孩子氣,不過逐安自然不為所動,沒在意她的小動作,徑自對著萬邦客客氣氣行了禮,說明了來意。
萬昭和雖然扭過了頭,耳朵卻留心著這邊的動靜。
西北軍營這漢子扎堆的地方,大多士兵說話也不免帶著幾分豪邁粗獷,而逐安聲音低沉清冽,哪怕不看那張俊美的面容,單是聽聲音,也會覺得悅耳,像是,落雪後的草原上輕輕吹起的一陣溫柔微風。
也難怪軍中士兵們很喜歡找逐安診治,聽聲音就很容易叫人放鬆。
……見鬼了,作甚要誇他!
不過,這人可真是,誰見到父帥不是敬重又畏懼,偏偏這人擺出這幅不冷不熱的態度,雖然說話客客氣氣,態度也很溫和,卻不見一分懼怕討好之色,只是言簡意賅地說明自己的來意,連一句示好的話都沒有。
不像是來請示,倒像是隻是來告知一聲。
真是叫人生氣,而且最生氣的莫過於根本無所察
覺的父帥,竟然還笑眯眯的答了話,萬昭和不由暗自咬了咬牙。
“哦?要到塢城去嗎?也是,你同織夢來軍中許久也不見出門走動,最近戰事稍緩確實可以鬆一口氣,準了。”
“謝過將軍。”
本來揮揮手想叫逐安可以去了,萬邦忽然想起什麼,又叫住了逐安多說了幾句,“對了,今天是寒月十五,你們初來西北不久可能不太清楚本地的風俗,詩有云,孟冬初寒月,渚澤蒲尚青。飄蕭北風起,皓雪紛滿庭。這寒月十五到了,也快入冬了,西北的百姓會在今天舉辦迎寒節,塢城裡肯定會比平時還熱鬧幾分,陪朋友同遊再好不過。”(ps:小知識——寒冬臘月是指年前最冷的三個月,寒月為十月,冬月為十一月,臘月為十二月。)
逐安確實不知有這迎寒節,如此倒有些誤打誤撞了。
“多謝將軍告知,逐安替友人謝過了,等明日裡將軍閒暇時,再帶上朋友過來登門拜訪。”
“一句話的小事罷了,況且,友人援手救下糧草之事我也聽說了,於情於理自然得當面好好感謝,嗯,就叫織夢一起過來好了。”
“是。”
逐安又再次客客氣氣道了謝,說完後目不斜視轉身出了將軍帳。
萬昭和側耳聽著他輕聲告辭,然後毫不猶豫轉身離去的腳步聲,終於把頭扭回來看向門口。
只看到一角白衣消失在帳外,不知怎麼的,她忽然覺得有些煩躁。
該死的,這傢伙竟敢忽視她!
萬邦埋頭批閱公文,見女兒半晌都沒再開口,有些納悶,便問道:“昭和,方才說到哪了?”
沒人回答。
他抬起頭來,方才還坐著的人已經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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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招呼,逐安回到住處時,慕飛白一個人站在門外。
“你在外面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