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您肯側目看臣妾一眼,您就會知道,臣妾的心目中自始至終都裝著皇上您,只有您。如今臣妾總算等到了,總算等到了…嗚嗚…”
悲從中來,女人再無法收住情緒,放聲痛哭起來。
今天,她索性想要放肆一回,任由自己最真實的情緒氾濫成災,拋去貴妃身份,無視宮規儀態,痛痛快快的做回普通女人。
華南信輕摟著她,眸中的悲情漸漸退去,漾起不多見的綿綿溫情:
“你侍奉了朕這幾年,不該再受朕的輕待,朕已經打算立你為後。梁縝——”
門簾一挑,大太監躬身立在床前。
華南信神色篤定:
“讓內閣擬詔,首輔之女時氏鍾祥世族,毓生名門,性秉溫莊,應正母儀於天下。著即立時氏女為皇后,下月初一授冊寶,行封后大禮。”
——
瀛國,京都。
接到宮殿裡大亂的訊息,近臣領身裹皂氅的神秘人物快步進入了東苑。
好幾間房裡狼藉一片,地上、牆上血光四濺,是觸目驚心的慘烈。
瀛國的侍者正從房裡抬出一具具鮮血淋漓的屍體,他們是被天衍殺神一刀斃命的禁軍,因蠱笛識破了華南信的詭計,藉助午宴的混亂,趕在這些人行動之前先下手結果了他們。
避開血跡進房,近臣正要向鐮川將軍行禮,突見他冷厲回身一鐵掌抽過來,接著飛起一腳蹬倒了皂氅人。
近臣被扇得牙齒鬆動,下巴幾乎脫臼,矮小的身板在血跡斑斑的光滑地板上滾了幾滾。
“將軍大人,請您息怒。”
身形停穩的第一時間,近臣就是蜷伏在血地裡,忍著刺鼻的腥氣委屈求全。
鐮川抬手直指對面的二人,怒極大罵:
“都是你相信了他的鬼話才會生出禍端,害我們的武士受傷不說,約書也沒簽成。眼下華南赫人跑了,他帶來的天朝禁軍卻死在了瀛國的土地上。
你知不知道,等他回去有的向華南皇帝告黑狀,這樣一來會對我們日後索要昆篁島極為不利!”
語鋒一轉,鐮川又對皂氅人暴躁的咆哮,再次拔出了短刃,冷芒閃爍的刀鋒在對方眼前比劃不停:
“全是你惹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說,你是否是他們的尖細,該是和他們早就串通好的,故意讓我們有短處落到他們的手上,對不對?!”
“將軍大人,有話好說啊。”
近臣發覺不妙,及時上前攔住情緒激動不穩的男人,阻止他手持兇器向皂氅人靠近。
細微不聞的輕嗤從沉紫的薄唇間釋放而出,皂氅人恍是自語,漫然吐出一句中土話。
“他說什麼,啊?他是不是在罵我?”
鐮川聽不懂,越發惱火。
近臣忙做解釋:
“將軍別誤會,他是說,他可以去追華南赫,用他的武功將其制服,押回來和您簽約。”
鐮川立時不再吵鬧,歪頭審視皂氅人,臉上浮現一抹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