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微微頷首,說道:“雖有他人與你聯絡,念你勞苦,老夫見你一面也是應當的。我這把老骨頭,早晚要被熊尚給當柴燒了——!”頓了一下,他接著說道:“謀算了十餘年,成功與否便看這一次了。為門派著想,也是為了你這些後輩的將來,老夫便只有做一回惡狼,來天龍派這條猛虎的門前討吃食了。”
陸樹與那兩個漢子皆不出聲,只聽這老者說話。熊尚乃滄海幫的幫主,可幫內大小事宜還是離不開眼前的卞副幫主。
“那老道好算計,倒是想兩面討好呢,呵呵!”卞幫主笑聲透著寒意,他又說道:“江湖中,窺伺天龍派這隻猛虎的,不會只有我滄海幫一家。上次門內四名高手無故被殺,被施了蠱術的天龍派弟子也沒了蹤影,此事,你查得如何了?”
陸樹回道:“南疆的蠱術,屬下也聽說過,有的蠱毒,隨著施蠱者死去,蠱術便失去了效用。由於行事隱秘的緣由,這些被蠱術控制的弟子是誰,屬下也不知曉!”
說到此處,陸樹面色有些為難。幫內不知從何處得到的蠱毒,他事先並不知情。對天龍派弟子施以蠱術之事,也無人告知,事後才讓他探查,未免感覺棘手。只是門派行事自有分寸,倒輪不到他來說話。
陸樹本是滄海幫弟子,十餘年前,作為內間,來到天龍派做了一名外門弟子。他自幼習練武功,來到天龍派後,很快便在外事堂嶄露頭角。十餘年下來,此人不僅在天龍派站穩了腳跟,還成為外門弟子中的佼佼者。誰能想到,這陸樹竟然是名內間。
稍作遲疑,陸樹接著說道:“悄無聲息除掉我四名高手,且屍骨無存,應是絕頂高手所為。天龍派中的這些高手不是屬下這種身份可以接近的。不過,這件事或許與天龍派高手無關。否則天龍派早將此事傳得沸沸揚揚,而不至於沉寂無聲。屬下猜測,此事應是外人所為。”
卞幫主目露讚賞之意,說道:“言之有理!此人應潛伏在九龍山附近,也有可能潛伏在天龍派內。殺我門人,與我滄海幫作對,此事不能善了!只是,此事憑添變數,與我不利啊!”
“屬下今日遇到一人,甚為可疑!”陸樹恨恨說道。
卞幫主聞言,挺直身軀,目光閃爍,沉聲問道:“那人是誰,給老夫詳細說來。”
陸樹便將今日在車馬大院中,與幾個養馬弟子鬥毆的事情說了出來。當說出林一年紀輕輕,出手不凡,一拳將他轟倒時,卞幫主面色肅然,沉吟不語。
“屬下自幼習武,在外事堂中,沒幾人是我敵手。可這林一不過十六七歲,往日裡不顯山不露水的,只是個再也尋常不過的養馬弟子而已。此人入門不過三個月,未曾見其學過武功。故爾,屬下猜想,此人來歷絕不簡單!或許,殺人之事,與其也脫不了干係!”
陸樹說著,眼前不由浮現林一那帶著寒意的目光,他只覺得心中一陣發冷!
“哦——!一個年輕的養馬弟子會有如此高強的武功?此事倒是要斟酌一番了。”卞幫主心忖,若是平常弟子,自己出馬,瞅機會擒來便是。可依陸樹所言,此少年武功不凡,真動起手來,勝之不難,只怕自己形跡敗露,在天龍派腳下,可尋不到半分便宜。
此子值得懷疑,決不能對其置之不理,只是如何應對呢?
“你可曾對天龍派稟明此事?”卞幫主問道。
“不曾,幫主之意,莫非……”陸樹上前一步,俯下身來。
卞幫主冷笑起來,他捻著鬍鬚說道:“若是你對上面稟報此人形跡可疑,且武功高絕,卻隱身於馬廄之中,將會如何?呵呵!天龍派六大長老,可是威懾整個江湖的存在,他們會幫著了結此事的。無論此人是誰,事後,一切都將水落石出!”
陸樹面露喜色,忙道:“幫主此計甚妙,明日我便將此事向上稟報。”
卞幫主頷首說道:“老夫只等著看一出好戲……”
誰知他話音未落,一個陌生的聲音,在屋內陡然響起——
“可惜,只怕你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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