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常尚書一時失言..”
“失言?這大殿竟是市井之處?要你們來這裡傳播流言?還賴在百姓身上,常卿!你告訴朕,什麼叫做戲?”
太和殿的局勢瞬間緊張了起來,眾人的面色各異,常尚書呼吸的無比沉重,甚是驚恐的跪倒在地上,這話他回不上來,若是真的,便是不敬方醒,若是假的,便是不敬皇上..
“父皇..”
“閉嘴,朕有問你話嗎!”
皇上的眼中爆發出一道可怕的光芒,驚得眾人皆是齊跪在地,白昱祁垂首眼中閃過不悅,卻也只能深吸一口涼氣將憤怒生生忍下去,又是如此,皇上真真待方醒比對親兒子還親。
“常卿?”
“皇上恕罪啊,微臣失言..煜王殿下,請煜王殿下莫要怪罪,莫要怪罪..”
常尚書接連叩了三個響頭,方醒視若無睹的跪著,不予理睬,其他朝臣面面相覷一個個像是啞了口,整個太和殿內鴉雀無聞,僅剩下一陣陣輕微的喘息聲..
“朝會之上妄語,不止是不敬煜王,根本是連朕都不曾放在眼裡,來人,脫了常尚書的官帽。”
“什麼..皇上恕罪啊,微臣知錯了,煜王殿下..煜王殿下!”
皇上的臉色變得太快,對常尚書的處決無異於一枚驚雷,炸的白昱祁的腦子嗡嗡作響,一時難以反應過來,眾官員不禁在心中咋舌,感喟皇上對方醒的袒護更甚,暗歎方醒對於常尚書的求饒無動於衷..
“父皇!朝堂之上政見不合是常有的,不能為了一句話便革了常尚書的職位啊!”
“是啊皇上,常大人就任吏部尚書多年,稱得上朝中砥柱一般,若是沒了常大人,這吏部如何為皇上效力.. ”
白昱祁惡狠狠的回頭,牙齒氣的咯咯作響,他就說戶部尚書這個太子的走狗如何會幫他們說話,而常尚書也不是什麼好狗,居然如此輕而易舉的被方醒帶偏了思路..
“哼!朕的吏部沒有他就運作不下去了?來啊,將人壓下去,革職查辦!”
“父皇..”
“誰再求情,同罪論處!”
白昱祁的血液好似在身體裡逆流,整個人彷彿墜入了雪窖冰天之中,令他忍不住的一陣陣顫動,罪?常尚書有何罪!他的父親,父皇,這是打算將方醒捧到天上去?不過一句奚落的話語,其追究下來根本不算失言,就為這..
“煜王..”
“怎麼祁王殿下希望本王被皇上一罪論處?”
很好..白昱祁目光之中的憤怒再也掩藏不住,恨不得立刻將方醒..將方醒如何也是解不了他心頭的這口惡氣!有的..一定有的,白昱祁心中像是發瘋一般,想著如何才能懲治方醒的同時,他能下得了手!
常尚書被進殿的禁軍侍衛摘了官帽,朝外拖行..臉色慘白,嘴唇顫抖著已經說不出話來,呆滯的目光從皇上,看向白昱祁及方醒的背影,沒有一個人會為他說話..完了,一切都完了..
“朕再說一次,也是唯這一次,方醒是朕親封的煜王,造福百姓,身先士卒..哪一點不值得你等敬畏,前朝,後宮,若再有人不敬方醒,朕定不饒恕。”
“臣等謹記。”
白昱祁跟著眾人將頭叩響在地上,只能將滿腔的怨憤生生嚥下,皇上這話說的不是別人,正是他!長公主原本還擔心皇上因著寧氏對方醒有所不悅,這擔憂也是多餘了。
“都起來吧,方醒你也真是該打,一點小事也值得生那麼大的氣..”
“方醒知錯。”
若不是方醒有些真才實幹,連於遠帆這等敬佩方醒的都要生出不滿之心了,上一秒還是暴風驟雨的太和殿,此刻已在皇上臉上看不出半分發生過什麼的痕跡,說的話也像是在責怪方醒,可語氣竟是無比的和暖..
“至於那赫連靖...”
“父皇,兒臣請求父皇,對赫連靖處以極刑!”
整個大殿落針可聞,太子堅定且悲痛的站了出來,沉聲說道..方醒側眼盯著太子,眉宇之間帶著一股子銳氣,也不知是因為太子為了周國公失去理智與她對著幹而惱怒,還是高興..
白昱祁眼角隱隱露出一點喜色,頗有些看戲的意味,心中怕是已經狂笑不止,真是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