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立即跪倒在地,方醒的心似乎跟著膝蓋一起沉了下去,白昱祁連同他的手下們做了這麼大的事情..差點將古蒼國都給賣了,可看皇上的意思,似乎是不打算追究根本..
“皇上,犬子無知,定是不會也不敢做這等滔天大罪,請皇上明察。”
“大學士,本王走了一月之久,不知令千金與祁王殿下的婚事可成了?”
皇上聞言一下子蹙緊了眉,神色嚴肅,怒意更甚,只這怒意看似是聯想起了楚大學士,刑部高尚書,白昱祁三人之間的聯絡,實則是對方醒的直言不諱有所不悅罷了。
太子麾下的等人皆是在猶豫不決,這是他們追隨太子以來,頭一次碰到這樣棘手的事情,棘手到距離打倒白昱祁僅剩一步之遙,而在這一步之外竟一時不知該怎麼說才好,還沒有方醒來的直接。
“皇上!高尚書同楚侍郎的居心難測,如此紕漏出在刑部,他二人居然只想著撇清干係,這回若非煜王殿下,咱們要有多少將士百姓的性命葬送於西齊之手。”
“是啊,這等通敵賣國的人被刑部悄無聲息的送到西境,根本就是別有蓄謀。”
高尚書眼前頓時一黑,耳邊響起了細細的嗡嗡聲,戶部的丁尚書等人由方醒引導迅速意會,且言語間根本不提白昱祁及黨爭,只說此次戰事帶來的惡果,其心狠毒!
大學士的臉色也是異常的難看,竭力控制著自己不要失了理智,可他心中確實無比悔恨,自己女兒的祁王妃之位沒有座上,連兒子都要因為白昱祁搭進去,尤其這事他是不知情的..
“皇上明察啊..下官忠心耿耿..”
“皇上,下官人微權輕,只是一負責摘錄的小臣,請皇上明察。”
高尚書及楚侍郎放聲的求饒,整個殿內都是他二人嘶啞的聲音,顯然已經被逼到了絕路,居然說什麼明察,真是要察,他們可經受的住。
“煜王..赫連靖就按你的意思,送回西齊,具體的你看著辦吧。”
“是,臣領命。”
皇上的語氣驀地溫和起來,太子失望的垂下眼瞼,這麼不著邊際的一句話,便是皇上表明瞭赫連靖已經歸方醒處置,她便不要再抓著白昱祁不放,一代帝王,竟為了個闖下大禍的兒子被一個女子拿捏..
“至於那假冒黃風等二人,各賜鴆毒一杯!刑部尚書高松,革職..斬首。”
“臣..謝皇上!”
高尚書老淚縱橫,將頭重重的叩下,打從介入黨爭的那一日起,他便知道會有這麼一日,可當這一日真正的來臨,他反倒後悔起了當初沒有及時的懸崖勒馬,什麼王權富貴,都比不得晨起醒來能夠睜眼瞧瞧上空的天來的踏實..
“刑部侍郎楚逸明,監管刑犯失責與高松同罪,收押下獄,三日後斬首!”
“什麼!皇上,不管下官的事啊..皇上饒命啊..”
楚逸明不顧一切的嚎啕大哭,含著雙淚眼看向前方,卻不見他的父親大學士以及未來姐夫白昱祁為他求情,沒有辦法,皇上的話裡沒有一點商量的一絲,根本就是將這事情怪在他與高松身上。
大學士萬念俱灰的歪在地上,他不敢向皇上求情,不敢指證白昱祁..只是滿心的恨著自個的貪慾,更是恨著高松,恨他為何獨獨咬上自己的兒子,這個,還是謝方醒..
“皇上..求皇上開恩,楚侍郎此次自是有罪,可若追究起來,刑部人人有責,故還請皇上開恩..”
“皇上,念在大學士為官多年矜矜業業,就饒楚侍郎一命吧。”
大學士一怔,顫顫巍巍的看向於遠帆同方醒,渾濁不清的雙目再也忍不住的掉出了淚水來,他為了白昱祁招攬於遠帆,已經被他所厭惡,與方醒的關係更是針尖麥芒,卻不成想..
皇上的神色恢復過來,看著仍在壯年卻一息之間好似鶴骨霜髯的大學士,長長的嘆了口氣,於遠帆會無緣無故的為楚逸明求情,皇上只以為他人品端正,至於方醒,或許是不滿皇上的處置...
“那便責打五十大板,革去一切職務。”
“老臣,謝皇上..”
大學士恨不得將整個人都貼在地上來感念皇上的手下留情,方醒面上包含著幾分嘲諷,回頭看了一眼於遠帆,後者明顯慚愧的低下了頭,什麼人品端正,分明是想起了楚若水,鬼使神差的走了出來。
可惜了方醒提前匿名給高松送去的信件..朝堂之上,無論發生什麼,推到楚逸明身上,否則家人難保,本事為了楚若水順帶想要弄死她的兄長,於遠帆非要跳出來,方醒只能順水推舟了。
方醒極少參與朝會,這一到場便攪得天翻地覆,只是對於太子和白昱祁來說,一切都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