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偃安城坐落在古蒼國的西南地帶,故加之是捷報所以傳回的訊息要比西齊國快上許多,而於西齊來說,既然是敗了,還不如不傳..
“娘娘,咱們還需想想辦法!若是太子殿下來問..”
“本宮是皇后!他敢..”
西齊皇后說著便沒了底氣,聽著殿門外響過的一陣風聲,心下一驚,還以為是太子和他的母妃來找她算賬了..可見她是怕的厲害。
各家自有一本帳,西齊皇后容貌平平,性格軟弱好欺,從不與人為難,自然更不是個爭強好勝的主,只這些是赫連靖出征之前的模樣,一息之間,她偽裝多年用來保住身份的真面目被揭了開來。
“你們都下去。”
“是。”
一眾宮女有條不紊的出了殿門,而後恨不得原地蹦上幾蹦,跟著這樣一個有地位沒實權,有脾氣沒本事的皇后娘娘,實在是太慘了..
“娘娘,咱們也得想法子救救靖..”
“救他?本宮恨不得讓他去死!沒用的東西。”
西齊皇后感覺體內有一股火氣,正從五臟六腑燃燒向上,很快便會從喉嚨裡冒出來將她整個人燒成灰燼,一旁的老嬤嬤緩緩的按住皇后的肩膀,試圖令她平靜下來。
“可若是太子登基,她們是不會放過咱們的。”
“那怎麼辦..本宮還能怎麼辦..”
西齊皇后慌忙的抓住身邊的嬤嬤,兩個人皆是面露難色,是啊,怎麼辦..西齊重視嫡庶之分,只因皇后膝下無子,才願意去擁立一個妃嬪的兒子,以往有那些迂腐的朝臣在,皇后扮扮賢良便可保住地位。
若是赫連靖贏了還好說,同樣是庶出,而他是皇后養子,也是可以拼一拼的,偏偏他就輸了,還輸的那麼丟人,皇后甚至自身難保,又如何保他..
“娘娘..皇上那?”
“這個你放心,他不會醒的。”
皇后呼吸漸重,眼中劃過狠毒的神情,她這一輩子最恨的人,便是她的枕邊人,就因為她不夠貌美,沒有子嗣,便將她如同虛設一般置在一旁,任人宰割..
為了拿到令赫連靖出征的虎符,皇后不惜親自動手,將本是頭疼腦熱的皇上變成如今的氣息奄奄,想要醒過來說話都是難事,所以太子想找到她們私取兵符的證據,怕是要失望了。
“娘娘沒懂老奴的意思,老奴是說,一旦皇上有個三長兩短,若有一封遺詔在手..”
“你是說..”
老嬤嬤神情篤定的點著頭,皇后一張臉倏然變得驚惶,突然覺得口舌極幹,嚥了半天也沒嚥下什麼,弒君..她是恨皇上,卻沒想過要他的命,她只是想要太子母子去死而已..
“你下去,容本宮想想。”
“是。”
嬤嬤走後皇后的心口猛地跳了起來,垂著的眼中淨是怨毒之色,遺詔..弒君,這幾個字來來回回不斷的在她的腦海中縈繞,或許,那個無上尊貴的帝王才是最大的阻礙!
哪怕沒有了五皇子,但凡不是太子任何一個沒有母妃的皇子都好,只要皇后仍是皇后,或是太后,只要不必過著委曲求全,終日惴惴不安的日子,殺誰,不是殺呢!
一念至此,皇后只覺得渾身都輕鬆下來,像是卸下了千斤的重擔,把心一橫,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
“想什麼呢這麼開心..”
“唔!”
正當皇后坐著她至高無上的太后大夢,一道鬼魅般的身影悄無聲息的站在了她的身後,聲音剛在耳邊響起,皇后還來不及叫出聲,就被汗巾捂住了口鼻..
“來人..來人吶..你是誰..”
“夜行門。”
西齊皇后被扔在了地上,聽到來人的回答頓時覺得遍體冰涼,眼淚一個勁兒地往外掉著,她想喊叫,想逃跑,想求饒,可是她只能像條將死的蛇一般,連扭曲的動作都做不出,只能發出他二人才能聽到的細弱聲音..
“求求..不是,沒有..”
“你想說夜行門相幫西齊起兵的訊息,不是你傳出去的,與你無關,放了你?”
皇后張了張嘴沒有發出什麼聲音,想必回的定是肯定的答案,來人一襲束身黑衣,身後掛著個同樣顏色的披風,只披風裡子的硃紅色分外顯眼,披風上帶的帽子遮住他的大半張臉,永安宮在白日也是燃著油燈,卻完全看不到他的長相。
“可是,我說是你,便是你!”
一道明晃晃的光芒閃過,西齊皇后的胸口霍然開了個窟窿,往外突突的冒著鮮血,一雙滿是不甘的眸子逐漸黯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