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太子說笑了。”
衡若卿已經開始提筆,便不再理會這邊的任何言語,方醒懶洋洋的回了一句,太子倒有些懷疑..只看到方醒眸中的淡然,沉思了一會便不作他想了,竟認識?的確,衡若卿那治療頑疾的方子,正是方醒給的。
“於大人不是有關科考的事情請教煜王?正好顧大人你們都經歷過,聚在一塊聊聊集思廣益嘛..”
“殿下說的是。”
偶爾幾股和煦的夏風從窗外飄進屋內,吹在幾人臉上有些黏糊糊的觸感,太子勾唇一笑,心中卻是在飛快的盤算著如何拉攏屋內的四人,方醒,就不用想了..於遠帆,太過清高,無從下手,顧成文,小地方出來的人性格倒十分詭譎,比於遠帆還難,至於衡若卿,真是個很會裝蒜的牆頭草,不知心中到底是向著誰...
“科舉雖每三年一次,但各地的童試已經快要開始了,之前聽過煜王殿下的大論,下官此次便想請教一二,做到徹底的改善科舉。”
“本王之前都說什麼了?”
方醒雙手托腮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太子正在喝茶,聽話險些被茶水嗆住,正想好好的說教說教方醒,沒想到這屋內也就他有這種感覺,而於遠帆只是有些不自在的乾咳一聲..
“煜王之前說的有浮票,擔保制,鎖院制度,考生所有資訊加以密封,或直接謄錄考生文章,審卷官也不提前告知。發現作弊者,代考者,考官等若有問題,一律革職重懲。殿試由皇上臨時出題考問,落第士子需發還落卷..”
方醒曾經說過的話,於遠帆居然能夠脫口而出,說完後唇角也微微的翹了起來,想是想起那一日方醒的放言高論是多麼精彩,顧成文拿著茶杯的手忍不住一頓,一雙洞悉的目光含著笑意看了看方醒。
“難得於大人都還記得,只是這些竟勾不出於大人的高見?本王到底沒有參加過科舉,若讓本王再多說些什麼,也是無能為力了。”
“倒不是這些,只是下官以為應增強科考的實質。”
方醒笑著頜首,原本略帶冷意的眼神慢慢變的溫柔了些,看向於遠帆的目光盡是讚賞,若以後沒有小人暗害,於遠帆會是這三人中走的最高的。
“方醒?”
“本王想想,不外乎是貼經,時務策,雜文,詩賦,治國理念,及歷史經驗,民生,還有現實政治之類的做總結?哦,最好能加一項策問兵法。”
於遠帆同顧成文相視一笑算是認為方醒說的極為靠譜,倒不是方醒不認真對待此事,而是這些科舉的東西要麼是她前世學過或看過,皆是一眼帶過,若不是記性好,真真想不起來了..
要說古蒼也是大國,在科舉方面真的有這麼後進嘛?還真別說,方醒之前看過葉凡之倒騰的那一套科考制度及考試內容,雖是殫精竭慮湊出的一套體系,在於遠帆這個後生面前,真的有些韓門獻醜了。
“策問兵法倒也可加,只是這具體..”
“具體的各個科考內容,就得有勞於大人尋一批才高八斗,博古通今的朝中官員,本王不才,愛莫能助。”
於遠帆輕笑一聲算是懂得了,再問下去怕是方醒要不爽快了,轉而將目光投向顧成文和一旁俯首寫作的衡若卿,朝中的大臣們不乏有才的文官,大學士便算作其中一個,只是於遠帆近來倒不想同他有何關聯,之前借的書也是趕著還了回去。
“那便如此,殿試方面太子殿下可有高見?”
“殿試?因著之前的事,就按方醒說的,殿試還是由父皇親自策問的好,左不過還是治國之道,政治得失。”
太子侃侃而談,眉宇之間神采飛揚,若不涉及情愛或黨爭,太子是個極為相宜的儲君,有才學也有頭腦,可惜他所處的這個位子,註定他不能單純。
“二位殿下,草民作完了。”
“本王瞧瞧。”
於遠帆倒有些好奇衡若卿的大作,顧成文見方醒的動作收回了目光,衡若卿過來直接就要將文章交給方醒,想必方醒也曉得他這般動作不合適,便乾脆抬*先開口,免得以後太子想起來察覺到不對勁。
“本王覺著甚好,太子殿下請過目,若殿下覺得可以,便呈給皇上,本王還有事先告辭了。”
“煜王慢走。”
太子和於遠帆都沒有反應過來,顧成文和衡若卿已經拱手恭送方醒了,白昱祁的事情沒有完結,這只是個開頭,方醒可不想像太子似的不避嫌,萬一皇上為了平衡,暗裡再幫白昱祁,那不就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