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俊義練完武術,吃過早飯,剛要出去,卻聽燕青喊道:“主人且留步!”
盧員外停步轉身道:“小乙,什麼事?”
燕青快步前來道:“主人,我檢視了近期的賬,發現許多生意上的虧損很大,這與以往差別太大,你看看!”
盧俊義拿過來賬本翻了翻,倒吸了一口涼氣道:“怪哉!?怎麼會出現如此巨大的虧損,李固呢?叫來我問問!”
燕青道:“這些日子他一直就忙忙碌碌的,他一早就出去了,誰知他幹什麼去了!”
盧俊義道:“李固不會無事亂跑,他肯定是忙生意上的事情了!那就回來再問,我先出去一趟!”
“主人請留步!”
燕青低聲道:“如此大的虧損不是市場造成的,我懷疑有人刻意為之。有人損公肥己,聯手貪墨,才使府上生意虧損嚴重。主人,你要小心外人!”
“你是懷疑李固?”
盧俊義怒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李固這些年來兢兢業業把我的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條。他的忠心用牆壁都可以照出來,你怎麼能懷疑他?你倆是我的左膀右臂,你們團結一致,才能使我盧府興旺,若你們都心生芥蒂,暗中掣肘,何談生意興隆?說到理財方面,小乙你確實不如李固,平日我對你也不薄,你不要為己私利,挑撥離間。做生意我儘管不是太精,但有賺有賠的道理我還是懂的,小乙,你心裡豁達一些,不要被其餘人鑽了空子!”
燕青急忙辯解道:“主人,不是小乙搬弄是非,只是李固已不是以前的李固,他現在已經變成一隻惡狼,他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休得胡言!是非曲直我盧某還分得清!”
盧俊義怒衝衝呵斥道:“以後再若有這種挑撥的言語出現,我就降低你的身份,讓你不再參與盧府的管理。你以後應該向李總管多學習一些理財方面的知識,不要老是流浪在酒肆瓦舍,以後分個緩急輕重,莫要我看輕你!”說完拂袖而去。
望著盧俊義漸漸遠去的背影,燕青心中不斷翻滾。
主人,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禍事將慢慢瀰漫盧府,難道你就沒有一絲覺察?你老婆賈氏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她先前數次勾引我不成,早已懷恨在心,大有除卻我而後快的打算。如今她與李固已勾搭成奸,二人在暗地裡做下了多少齷齪事情,盧府上下只有你還矇在鼓裡。現在他倆又把手伸向你的財產,惡毒的心就如潮水,一旦產生,就永遠都不會收住,到時候你就落得人財兩空。
焦急而無奈的燕青仰天長嘆,他不由想起幼時悽慘的生活。父母雙亡,他流落街頭,飢無食,寒無衣,是盧俊義養大他的。不僅讓他過上了富貴的日子,還教授他武藝,並請師父讓他學習相撲和吹彈唱舞。他那一身遍體花繡便是員外讓刺的,從此酒肆瓦舍,賽跤狩獵都留下他一身紋繡,浪子燕青北京成名。
想到這裡,燕青緊緊握住拳頭,主人信佛向善,扶貧濟困,是真正的英雄豪傑,怎麼能被奸邪小人欺辱。我燕青就是拼了這條命,也不能讓主人受辱,這渾水我是趟定了,李固,你的陰謀不會得逞的。
李固果然與錢百萬合作了。
起初,李固還心有餘悸,這樣合作簡直是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便會掉下來,被刀捅一個透明窟窿。兩邊的人都不是他李固可以惹得起的,錢百萬手中握有自己把柄,盧俊義若知曉他的作為,不把他撕成八片才怪。
眼下只有悄悄離開一途了,可他怎能捨得經過自己千辛萬苦奮鬥來的富貴,還有那個讓他魂靈兒飛到半天中的么妹。
左右為難的李固答應麻寬寬限幾日,當把這個訊息告訴賈氏後,賈么妹立刻將李固一頓臭罵,連個主見都沒有算什麼男人。賈氏立刻贊同和錢百萬合作,這隻能是賭博了。不合作,錢百萬將他倆的醜事抖露給盧俊義,他倆瞬間身敗名裂,就算盧俊義不殺他們,報官後也是無盡的囚徒生活,生不如死,合作才有生機。而且合作後對他倆有益而無害,還會得到大把的銀子。麻寬也答應,弄倒盧俊義後,盧府的一切都是他倆的,他只要求以後盧府的生意,都由錢家來做,李固是隸屬於錢家的一個管家,但有自由決定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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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固一咬牙決定後,就立刻向新主子搖尾,夥同其餘小管家故意將進價提高,售價降低,貨物損耗數目也增大,貪墨了許多銀子。其餘人見有利可圖都順從,反正天塌下來有李大管家頂著,自己又可以往兜裡揣銀子,何樂而不為,觸什麼黴頭,裝什麼忠心。一剎那,盧府的生意虧空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