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覺得,只有你做的才是對的?只有你才有所為的慈悲心?”王兆安笑著說,“今天我開心,不與你動手,便與你分說一二。你說讓我給他一條活路。可離開這裡,就沒有活路了麼?凡人都知道樹挪死,人挪活一說,何況還是他一個有修為的妖族?再者說,這塊地,終究是我王家的地面,屬於我王家的管轄,而他,則生活在我王家的地面之上。我讓他走,他就得走。別說是五十年,就算是五百年,我王家一句話,就可以讓他灰飛煙滅。這,就是我王家的權利!”說完,他輕生一笑,一臉蔑視地看向吳仲。
吳仲被他這一席話說的氣憤不已,不顧老人的暗中阻攔,繼續開口說道:“真人,你是說這片土地是你王家的,只要沒有你們的允許,便不可以居住?這話說的太大了吧?”
王兆安聽了他的話頓時一笑:“怎麼?難不成,你還要拿法律那一套和我說?說這片土地是國家的,是人民的?孩子,你是不是太幼稚了?真不愧是新世界社會主義大好青年啊!國家不讓你當公務員都可惜了。我看你也別學什麼道法、修什麼心境,轉行去做公務員吧!我真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單純的人,單純的讓人覺得可笑,讓人覺得愚蠢。想必你曾經在世俗界生活過,可明白,有些事情不是法律可以解決的。法律的存在,是用來約束你們這些凡人,而不是我們的。”
還未等吳仲說話,王兆安繼續說道:“難得我今天開心,我給你一次機會。明天,我會派一剛剛進入化神境界的修士前來。如若你們能阻擋得住對方,我便不與你們為難,如若輸了,那便對不起,你們只有死路一條。不過剛才的話,你也提醒了我,你說你庇護了這方水土。你若輸了,我會讓這方水土的人與你們陪葬,讓你們在地下,繼續相互扶持,不讓你們孤單。”王兆安說完,瞥了一眼吳仲還有依舊跪拜的老人,化作一道流光而去。
崑崙那位玉陽子看了一眼吳仲,心中有些無奈:“你若不說這些,他還能留一條命。可現在因為你,這一方人都要拿來陪葬。”
吳仲沉默不語。玉陽子說了一句話,飛身而去。
“臥榻之下,豈容他人鼾睡?何況還是蘭陵蕭氏?”
月光灑落,一地蒼白,烏鴉啼鳴,讓人心緒不安。吳仲腦中一直回想著玉陽子離開之前說的話,難道是自己做錯了?他看向身邊那位老人。此時的老人早已沒有了剛才那種月下飲酒的灑脫氣派,而是眉頭緊皺,思緒煩悶,不知所措。吳仲見老人如此,愁眉不展,心中更是自責。
胡廣榮見吳仲如此,雖然自己心中也是煩悶,但還是上前開導:“你不必煩惱,還是趁現在,會蕭氏吧。我一個人在這,想必他們也不會真的殺了我,更不會將這一方水土的人全部殺光。”
這時吳仲腦海中回想著剛才王兆安的話,再聯想到谷裡村中的一切事情,語氣深沉的說:“他會的。”
胡廣榮對谷裡村的事情並不知情,但看到吳仲如此,心中不免有些相信。只見他突然跪倒在地,拜向吳仲,激動地說道:“請小哥保全這片水土的人,即使老朽為此身死,魂歸黃泉,也必定感恩戴德,永記小哥的大恩大德!”
吳仲哪裡承受得住老人如此,連忙將他扶起:“您這是做什麼?您放心,我一定會盡全力保護這些人。”
老人一臉懇切地說:“不是盡力,而是必須!”
王兆安與玉陽子在半空飛行,朝著琅琊王氏飛去。王兆安那俊美的樣子,在月光下竟然有些妖異。一路上玉陽子並未說話,當二人落地之後,王兆安才笑著說:“道兄是不是覺得我這麼做太過殘忍?”
玉陽子笑著搖頭:“弱肉強食,天道如此,哪裡有什麼殘忍一說。”但話語間還是有些情緒
王兆安見玉陽子如此,回想起剛才的事,頓時笑道:“你不會以為我真的要殺掉那些人吧?”
玉陽子轉頭看向他,沒有說話。
這一舉動,更是確定了自己的猜想,連忙拉著玉陽子說道:“我怎麼可能會為了一時之氣殺掉那麼多人?何況我也沒有那個本事啊!一旦我真的那麼做,不說靖安司會不會來找我麻煩,單單父親就會將我抽筋扒皮。為了順口氣,就會招來這麼大的麻煩,這種得不償失的事情,我可不會去做。”
玉陽子說道:“那為何要這麼說?”
王兆安一臉無奈的說:“道兄,我只是為了逗逗那個小子。長這麼大,說話言語間竟然還是沒有遮攔,這要是遇到什麼脾氣不好的人,可是要身死的。”
“那你說派人前去的話,也是假的麼?”
“這倒不是。我明日會按照我說的話,派一個化神初期的修士前去。如果他們能僥倖不死,我自然履行承諾。”王兆安說道。
“如果他們輸了呢?”
王兆安笑著說:“那就只有身死了。這種人,留著也是無用,何必浪費資源。”
玉陽子沒有說話。王兆安卻起了興致:“道兄今日怎麼對這種小人物起了心思?難道他有什麼特別之處,吸引了道兄?”
玉陽子緩緩說道:“不知為何,我看到他總有那麼一絲親近之感。可這卻是我第一次見到他,所以心中比較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