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文洲所說的‘家’並不是家而是一酒樓,只有兩層卻極為奢華,只看外面,每處簷角上都有一顆青色的珠子,這珠子在陽光之下耀耀生輝,發出一片綠光將這棟樓整個包裹了起來,顯得這一棟建築籠罩著一層神秘的色彩。
李安禁不住有些懷疑,他道:“鍾公子,這是究竟你家麼?”
怎麼看怎麼不像,這裡的人來來往往熙熙攘攘,都是一些衣著亮麗,腰中玉佩,頭戴玉冠的富貴之人,渾身散發著胭脂氣與陶醉的神色。
杜寒星突然冒出一句:“這是青樓。”
鍾文洲笑道:“這位公子說的不錯,可這裡也是在下的家。”
李安有些不解,難道這鐘公子出生在這青樓?於是他問道:“這是何意?”
鍾文洲此時已經邁進了進去,道:“此處乃是在下家中的產業,自然就是自己的‘家’了。”
李安互讓大悟,哦,原來如此。
這時,他忽然腦中靈光一閃,有些不可思議地脫口而出,“你是富甲天下之子輕劍文州?”
鍾文洲微微笑笑,“正是在下。”
李安不由得心頭一顫。這鐘文洲之父鍾天河雖是朝堂中的一箇中級官員,但卻精通商賈之術,縱橫川洲商界已有三十年,近乎東河國所有的青樓妓院都是鍾家的。坊間傳言,這種家的金庫不要說是一座城,就算一個小國也是能買下來的。
而且這鐘文洲雖說是一個名聲不好的紈絝,可是他的劍法卻也不賴。當年,便有一群劫匪想要綁了他,卻都被他一把輕劍當場殺死,而且有目擊者稱那些強盜都是一劍割喉斃命。
故此,便有了這個輕劍文州的名頭。
李安一見方才那喝醉的姑娘沒有進來,於是問鍾文洲道:“你那表妹呢?”
“我表妹實在不喜這煙花之地,所以我先讓我下人尋了個客棧安排她休息,到時候自然會有人去尋她。”
李安忽然上前拉住了鍾文洲神秘道:“你這有沒有好看的姑娘?”說完這句他立刻覺得不對,又道:“是美若天仙,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那種。”
鍾文洲聞聽此言先是一愣,笑道:“若公子需要我安排便是。”
李安樂呵呵的瞟了一眼杜寒星,只見他一臉冰冷的看著自己,眼中殺氣凌厲似乎下一刻他就撲過來一掌拍碎自己腦殼一般。
他連連道:“不是,我的意思是若是有這樣的姑娘你們鍾家的生意可真大。”
鍾文洲道:“洪公子見笑了。”
這時,一個老鴇模樣的婦女走了出來,一見鍾文洲便咧嘴露出黃牙,姿態妖嬈而嫵媚笑道:“是少東家來了啊,您怎麼不早說啊,您早說的話我便去府上接您了。我……”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響起,整個大堂立刻是雅雀無聲,鍾文洲搓了搓兩雙白讚的手,陪笑著對周圍人道:“諸位繼續,諸位繼續。”四周便立刻響起了樂曲聲,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鍾文洲走到那被一巴掌拍翻,臉腫的和個饅頭似的老鴇子面前,微笑著問道:“還有沒有上好的空房啊?”
那老鴇被扇了一巴掌之後便也不敢搔首弄姿,只是一手捂著臉道:“我這就去準備。”說完,便連滾帶爬的去了。
鍾文洲轉身笑著對二人道:“實在不好意思,讓兩位見笑,是在下沒考慮,讓一個人老珠黃的東西汙了兩位的眼。”
李安道:“無妨。”
隨在表面上說無妨,可是心中卻明白這是一場戲,給自己看的一場戲。
不多時那老鴇便捂著臉過來,道:“少東家,準備好了。”
鍾文洲道:“辛苦你了,前邊帶路吧。”
那老鴇立刻上前引路,到了二樓後開啟房門便道:“這位是給這位白麵具公子的,洪公子與那姑娘的在隔壁。”
李安道:“我什麼時候說我要和這女人在一個屋子的?”
杜寒星白了他一眼,道:“我不和你一間房,你要睡便和她睡好了。”
“杜兄,我又沒得罪你,也不至於……”
可是杜寒星已經走進房裡把門關死了。
李安冷哼一聲,“回去再收拾你。”
鍾文洲道:“洪公子,不行的話我再讓老鴇準備一間?”
李安道:“多謝鍾公子,不必那麼麻煩了。”
其實他是想的,可是最近發生的事情是在是太詭異太突然,譬如,自己去參加婚宴之後閆王世子便派出趕車的僕從監視自己,雖然從一開始就知道那僕從沒有什麼好心,可是也卻也沒想到那青年僕從竟然會武功。閆王世子究竟是保護自己還是另有所圖他不知道。
嗯,還是跟杜寒星一塊的好,最起碼他的修為不賴,可以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