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想到自己見杜寒星的第一面就是他那挨千刀的師父讓他去義莊偷屍的那晚上,杜寒星是出了名的以冷若冰霜待人。但是對待自己卻是笑容相向,這讓他不得不想起那句至理名言:想要害一個人就先要對他好。
心中升起這種想法的李安覺得還是裝作不知道的好,然後抽機會逃跑。一個堂堂國師怎麼會對一個不入流的公子感興趣呢?自己跑了他定然也是不會追來的。
李安擠出一個笑容,可是他的笑總是顯得奸詐無比就連那勾欄中的名花也常常因為這個逗他這個雛兒,什麼李大公子一看將來就是富甲天下的貴人,問她緣由時,當然得到‘無奸不商’這個答案。最後他便罰那姑娘酒,有幾分醉意之後便趁機在人家的身上胡亂摸幾把。
杜寒星道:“你這笑實在很不正經。”
李安心說:“你難道正經麼?”可是他依舊在臉上掛著那奸詐的笑意,總該不能讓杜寒星看出自己的想法。
突然一聲似炮的巨響,李安明白這是今天的主角登場了,只見一個新郎服的男子從中出來,雖然臉上掛著笑容但他的眉目之間卻有著不屑與不情願。
李安始終還是沒有忍住自己的嘴對杜寒星道:“你看那小子臉上的笑簡直是比哭還難看。”
杜寒星道:“那是自然,這樁婚事本就是皇上賞賜的。”
李安故作糊塗道:“皇上與這閆王世子怎麼說也是堂兄弟關係怎麼會……?”
杜寒星道:“皇上的聖意我可不敢揣測。”
李安翻了個白眼,心道:“胡扯,你竟然說你不知道。沒想到這小白臉平時挺正經卻沒有想到也是一個糊弄人的大騙子。”
李安細細打量了那世子一番,那傢伙雖然不如自己眼前這位長得這般精緻水靈,但也算是可以惹得眾多女子欽慕的那一種,不愧是出身於帝王家的人。
世子道:“諸位,今日是在下的大喜日子,這樁婚事是皇上的意思,也正巧我對柳姑娘也是仰慕已久,今日我們便叩謝聖恩。”說完便普通一下跪倒在地,向著皇宮的方向拜了拜高喊:“吾皇萬歲。”
眾人便一齊跪地,有官員自然會雙膝跪地,可是那些來的江湖人士也就是象徵性的單膝跪地低了一個頭而已。李安原本想站著卻被杜寒星一把拉得幾乎要倒下了,他道:“你是國師需要跪麼?”
杜寒星道:“不用。”
“那還跪什麼?”
“我今日沒戴面具他們不知道我的身份。”
李安恍然大悟,杜寒星一直是以面具視人的,別人對他的真實面容知之甚少,最多就是一個皇帝,那個嚇人的老國師,另外加一個自己。還有那晚義莊中一些亂七八糟的人,這樣算了算也不足十個。
忽然閆王世子起身,那些人也隨著站了起來,道:“諸位,本世子也受皇命,不求珠寶只表示心意便可。”
李安嘀咕道:“這不是明著要禮錢麼?”
杜寒星道:“你去人家看喜事不給錢麼?”
李安搖搖頭道:“沒有。”
自然是沒有的,雖然他年少的時候經常去吃別人家的喜酒可是從來就沒有從他的口袋掏出一個子。也沒有別的原因就是自己喜歡混進去偷吃偷喝,別人發現了也不好意思說什麼畢竟他爹大小也是一個官。
有兩個穿著紅褂端著兩個薄金盤子的少年僕從走了進來,每一個人都往裡面放一個東西,有上好的崑崙玉,靖州的佛陀舍利的手串,都是天下一等一的寶物。別說是其中一個,就是把其中一個寶物一分為二,取其中一塊兒也足夠一家殷實家庭吃上個三年五載。
李安道:“你沒有什麼寶物之類的?”
杜寒星道:“沒有。”
李安道:“那可慘了。”
杜寒星眉頭一皺略顯疑惑道:“慘什麼?”
“沒東西不就被趕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