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寒星極為老實的坐著,臉上還是一副那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他對面的張御風用筷子挑了挑裡面的素菜,發現並沒有自己喜歡吃的菠菜便嚷嚷道:“寒星啊,這菜好好的你怎麼就不吃啊?難不成還比不了那宮中的山珍海味不成?”
杜寒星道:“自然不是”
“那你做什麼?”張御風很是疑惑,他的弟子今天反常的很。
“師父那晚為何要讓徒兒去城外的義莊?”
張御風吃了一口菜,“你不是見到他了麼?就是那個偷屍體的少年。”
“你竟然笑了。”張御風看了杜寒星一眼,很是驚訝方才的那一瞬間的確是見到自己那從來沒有笑過的嘴角浮現了一絲的笑意。
“沒有,師父您看錯了。”
“也是,你見女人都不笑怎麼會見男人笑呢。”
張御風道:“最近為師一路行來也受到了風聲,說是青蓮閣聯合了九大派要攻入天魔教的總壇,你要不要去看看熱鬧?”
杜寒星道:“一切聽師父的。”
張御風似乎是沒有聽見便道:“聽那個老傢伙的意思他也要讓李安摻和這事情。”
杜寒星自然知道那老傢伙是誰,平日裡他這師父一天不罵就難受,印象中就連在當國師的時候也不停的罵,一點也不似人們口中說的老神仙的儀態。
杜寒星道:“師父,徒兒也想去看看,畢竟江湖中的事可能牽連廟堂。”
“去吧,反正宮裡也沒有什麼事。”
杜寒星起身告辭要走,張御風道:“怎麼?這些年沒見為何不與為師多談一會兒?”
杜寒星道:”時間不等人,江湖與廟宇不同,變數是在太多容不得半點馬虎。”
張御風招了招手道:“去吧。”
杜寒星行了一禮便離開了,張御風看著杜寒星搖搖頭,眼神中充滿了無奈,“星兒,你今天的話有點多啊。”
杜寒星行在路上,忽然聽到一陣鑼鼓聲鑽到自己的耳朵裡,他皺了皺眉,向發出巨響的那邊看去,只見兩隊人穿戴紅花衣裳,有吹著喇叭的,有打著鼓的,也有敲著鑼的的都往他這裡來。
杜寒星站靠在路邊,聽一持劍環抱的青年劍客道:“這鴛鴦門沒想到竟然取了個外門弟子為贅婿,早知道我便出去碰碰運氣了。”
另一邊一個刀客模樣的人便嘲諷道:“你看看你那副長相吧,且不說那姑爺了,就連那掃地的門童也是眉清目秀的。”
有人道:“這從宮裡出來的人就是不一般啊。”
有人問:“什麼宮啊?”
“我們是東河國的子民自然是東河的宮啊。”
那人搖頭道:“不是,我是問從那個宮裡出來的。”
“自然是閆王的世子。閆王一家不就在宮裡麼?”
杜寒星聽到這便笑了,他身為東河國的國師又與皇帝關係私交甚好,自然知道這其中的隱藏的含義。
東河國的先皇有五個子嗣,其中兩個老二夜林王 老五定海王在與西楚舊國交戰時戰死,只留下了三個皇子,分別是老大樂道王 老三閆王 老四青王 。而閆王本是最佳皇位的繼承人,可是沒想到先皇竟然把皇位傳給了青王,東河國自此改青歷為年號。
而青歷三十年先皇坐化歸天之後,便將皇位傳給唯一的子嗣定國皇子,也就是現在的皇帝,定國帝。
江湖中人不同於廟堂。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的人當然是有,可如果皇家的人入了門自然也就成為了皇家的親戚,介面安插一些保護閆王世子的探子也會方便的多。
忽然,杜寒星看到了一個人,心頭一顫,“他怎麼來了?”
這個‘他’自然是指李安。
李安自然還是他認識的那個李安,不過李安的臉上卻溢位一種異常興奮的神色。他迎面走上去,攔在了他面前,李安見到他果然扭頭就跑。雖然那晚李安被嚇得不清,可杜寒星卻敢拍著自己的胸口保證從來沒有想害他的意思。
李安哪知道這些,他只知道那晚的人應當是九死一生,就算是不死怎麼也要從身上扒層皮,然後他們會找到自己給自己也扒一層皮。為了不暴露行跡所以他並沒有刻意打聽這件事,也沒有向那白眉老頭提起過,那白眉老頭也好似是忘掉了一般。
可是杜寒星輕飄飄越過人群攔到了他的面前,笑道:“你跑什麼?”
李安臉上的興奮已經一掃而光但他還是故作正經道:“我忘了拿東西所以要回去取一下。”
杜寒星卻拉著他道:“沒關係,這沿街幾乎所有可以想的到的東西都可以買,我出錢。”
李安有些無奈道:“我想把我爸取出來。”
杜寒星拆穿道:“昨日晚間李大人便出了城奔皇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