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慣了世態炎涼，懂得了尊別之別，所有人都告訴他們。
他們只是一個下等的護衛，要伺候好主子，為主人差遣，甚至連他們的命都是主子的。可卻第一次有人告訴他們。
他們的命是自己的，人人生而平等，他們也不僅僅是一名護衛，更是一個有血有肉的活人。
慕原躬身行禮。
“樓姑娘……你說得對。卑職受教了。”
樓心月虛扶一把。
“不必多禮。我也只是道我心中所想罷了。我年齡略比你小，以後我便稱你為慕大哥，慕大哥便叫我心月吧。”
“這如何使得？”
“如何使不得？”
樓心月態度強硬，慕原也好只退一步。
“那這樣可好，私下便如此相稱，但在眾人面前按照原來的稱呼。”
樓心月思索片刻。慕原能夠答應實屬不易，確實不能再逼他了。
輕笑道。
“好，慕大哥，就依你所說。”
“好。”慕原開口大笑，高興地拍了樓心月的肩膀。
突然一陣啜泣打破了氣氛。
樓心月一轉頭就看到一旁的慕乾眼淚汪汪。
擔心剛剛使用的藥物可能會致慕乾不適，樓心月忙關心道。
“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搖搖頭。
“不是，樓姑娘，我長這大，從未見過像你這樣好醫師。”
慕乾眸中光芒散去，低頭抱著雙膝，身側透露著一股悲涼之氣。
“我還小的時候我娘臥病在床，我和哥哥花光了所有積蓄可還是沒為她請來醫師，最後孃親去世了，我和哥哥也流落街頭，要不是少爺施救，並給了我們一個職位，我和哥哥怕就早餓死了。要是能早點遇見樓姑娘，孃親……孃親也許就不會死！ ”
聽到慕乾並不是藥物不適樓心月鬆了口氣，但隨後心中湧過一縷蕭瑟之意。
原主樓心月今年十六歲，而慕乾看著比樓心月還要小上許多。樓心月一個樓家嫡女的生活都十分艱難，更何談慕乾的生活。
“想學醫術嗎？”
“啊？”慕乾睜著淚眼，沒怎麼聽清。
樓心月重複了一遍。
“想學醫術嗎？”
這下慕乾聽清了，吸了吸鼻涕，急忙回答道。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