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柳轉黃鸝,夭桃翻粉蝶。
夏至已至,萬物活躍,玄雲山這邊盛世太平,天香江大潮已然過去,部分南州百姓冒死前去一睹大潮陣勢,在看過一線大潮後再無遺憾,也有極個別運氣差的人在途中遇到兇獸,不幸身亡。
那些江湖武人與兇獸死戰的恢弘場面亦是不輸天香江的一線大潮。
這一年著實充實,又是絳靈大斗,又是天香江大潮的,現在想想,就還差尚益的涼州花會了。
明日就是絳靈大斗的總決賽,花溫香這幾日並未刻意修煉,對上柳相伯這樣的變態,臨時磨槍不快也光這一說法是一點兒用沒有的,一切順其自然。
玄雲寺這邊有一條街道最為繁華,名為龜茲街,長達數里,各大商鋪在這邊鱗次櫛比,緊湊相挨。
花溫相眾人閒逛於此,走走停停,買東買西,如今他們已經是身揣幾千兩白銀的有錢人,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幾人一貓逛累了後,就找了間茶樓歇息,這裡不愧是玄雲山附近最繁華的地方,一壺最便宜的茶水都要二十兩銀子,向來花錢大手大腳的花溫香直接就要了兩壺價值五十兩的大紅袍,黑球兒又給眾人點了一些名貴糕點,這一頓算下來足足花了兩百餘兩。
他倆在林子時,就是有錢就花,不管東西值不值這個價,喜歡就行。
沒錢了,一人一貓就去濼河捕捉魚蝦當飯吃,或者去打獵一下飛禽走獸換錢花,石牙有些小存款,偶爾請他倆在小酒樓裡搓一頓。
涂月蓮小聲道:“咱一會兒還是去別的街道轉轉吧,這裡的東西好像就沒有便宜的。”
羅北很具備江湖中那些劍客的瀟灑,視金錢如俗物,“其實別處的東西比這便宜不了多少的。”
他知道月蓮這是心疼錢了。
黑球兒挨著涂月蓮,只不過是站在長凳上,要不然身材矮小的它夠不到桌子,“一分錢一份貨,差不了的,月蓮。再說了,咱現在有錢,不怕花,錢本來就是用來花的。”
聽完這些話,涂月蓮笑了一下,這才幾日沒出來逛,她好像就忘記了這幾人一貓的心性。
錢就是用來花的,攢錢還怎麼花?攢了又有什麼用?
茶水與糕點同時上桌,店小二說了句客官慢用,便跑去招呼新進店的客人。
老黃拿起一杯熱茶,小飲一口,然後看向羅北,問道:“晚上整兩盅?”
羅北笑道:“該整兩盅了,今晚咱就去之前住過的那座大酒樓裡,那裡邊的酒水就挺不錯的。”
老黃答應一聲,拿了塊糕點放入嘴中,大口咀嚼。
桌上還有一些眾人買的各色小吃,花溫香與黑球兒在路上解決了大半,還有一小半。
之後糕點不夠吃,花溫香又要了三盤,剛吃沒兩口,就聽外面有女子謾罵聲響起,眾人將剩餘不多的糕點放入紙袋,出了茶樓。
有熱鬧看了!
“臭流氓,誰要與你成婚?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這個猥瑣勁,老孃我現在正在氣頭上,趕緊給我賠禮道歉,要不今天你調戲我的這件事情就沒完。”
“我已經給你道歉了啊,不答應成親就不答應唄,你這反應也太大了。”
那大聲喊叫的女子若不是臉上塗了點兒脂粉,穿著打扮好一點兒,其實算不上多好看的女子,她用手比劃了一下數銀票的手勢,“光嘴上道歉不行,你得賠償我銀子。”
人群圍的密集,花溫香眾人還未擠進去,黑球兒坐在羅北肩膀上居高臨下,它一眼就看到了人群當中那個用毛巾圍住頭部的光頭,“如落?”
聽到黑球兒說如落,再聯想剛才女子說什麼成婚,耍流氓之類的話,幾人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