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帶著的帷帽便是沉香宮的標誌,這種帷帽是用上好蘆葦編織,帽簷一週懸掛黑色絲網,直垂胸部。
沉香宮中都是女子,宮中有一條死規定,所有人出行在外都要頭戴帷帽遮掩面容。
歷經滄桑的隋穗一眼辨別出對方是沉香宮的人。
濃濃綠氣只瀰漫在一樓,正在往嘴裡扒飯的道士陳象低聲埋怨一聲,“還讓不讓人吃飯了,弄了一屋子毒氣。”
不過毒氣在臨近他方圓半丈時便停下了蔓延。
那頭戴帷帽的高挑女子以心聲向陳象道歉道:“打擾了道長吃飯,還望恕罪。”
陳象笑道:“看你這麼有禮貌就算了,你們繼續。”
遠處的高良不小心吸入綠氣,掐著自己的脖子不斷乾嘔,魚熙屏住呼吸來到高良身旁,將他提到二樓,隨後重重一掌拍在了他的後背,高良吐出一口血水,隨後嚥下魚熙遞來的藥丸,昔日風光的大紈絝今天算是丟人丟到家了,弄得遍體鱗傷不說,還被狠狠羞辱。
只覺得渾身快要疼死的高良暗自發誓,那野小子必須死。
魚熙站在二樓木欄旁,看著綠氣當中模糊的身影,心裡略有擔心,今日之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被帷帽女子說自己不害臊,隋穗內心雖怒不可遏,卻沒有表現出來,散掉自身血魂氣,不與針對。
沉香宮她倒是不忌憚,但其身後的鐘禾王不得不掂量一下。
這位藩王是如今盛昌王朝中唯一一位異性王,深受當今聖上庇護,惹上了她便等於直接遷怒了天子趙罡羨。
置身濃綠毒氣當中的隋穗認出了對方身份,是沉香宮四聖姬的李茉莉,而且她顯然站在了對立面,看來是與眼前這幫人有些瓜葛。
隋穗皮笑肉不笑,“沉香宮為何要插手此事,難道與這些人認識?”
帷帽女子冷笑道:“不認識,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罷了。”
隋穗臉上黑線更深,竟只是路過,真就不把自己乃至整個碧睦宗放在眼裡了,提起手中柺杖狠狠砸了一下地板,大笑道:“好,那碧睦宗隋穗今日就斗膽請教一下閣下。”
帷帽女子暗罵了一句不要臉,比自己足足高上了一個境界,還好意思動手。
老黃瞬間出現在帷帽女子身前,一笑之後滿臉皺紋密密麻麻,“小姑娘好意心領了,好久沒有活動筋骨,接下來就交由老頭子處理,只是一會兒聲勢變大,酒樓被拆,麻煩小姑娘你帶著那幾個小崽子一塊兒離開,切莫被店家追責,我們幾個窮鬼蛋是賠不起這天價酒樓的。”
帷帽女子後退一步,“老前輩說笑了,這酒樓不值幾個錢,晚輩自認賠得起,老前輩只管出手。”
她自知敵不過眼前這老嫗,也就不敢妄尊自大。
散掉一屋濃濃毒氣後,來到涂月蓮身旁坐下。
帷帽女子身上淡淡的香氣促使涂月蓮忍不住多吸了幾下,這人身材真好,穿著也好,就是有些暴露,即使看不清面容應該也是一個很漂亮的人。
涂月蓮在偏僻小鎮中長大,第一次見著這種穿著大膽的女子,可聽小鎮人說一般這種女子都是風塵女子,很不正經。
此時黑球兒已經吃的飽飽,坐在了涂月蓮懷裡。
羅北向著帷帽女子打了一聲招呼,此人既然幫助他們,自然是朋友。
見女子坐下,臉色微紅的花溫香趕緊從其身上撇開視線。
坐在長凳上的帷帽女子翹起二郎腿,白皙大腿頓時映入眼簾,媚音細細,“流氓。”
花溫香百口難言,臉色又紅許多,瞬間幹掉一大杯茶水以來給燥熱的身體降溫。
這邊,隋穗渾身上下戰藍氣再現,深藍血魂氣由於太過濃厚,竟是緩緩脫離周身,飄飄散散在四處,形成了一股血魂繚繞的場景。
老黃無所動作,無奈道:“你這個老太婆,年紀大了,腦子就不好使,本來沒多大的事兒非要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