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城,徐府門前。
有輛馬車疾馳而至,駕車之人猛剎馬車,跳下車後便急匆匆跑進徐府,“徐大人,公子他找到了……”
這位豐府的下人未敢說出之後的言語,他聲音洪亮,震得徐府上下人人都出了屋來。
公子徐斌已經消失了兩天兩夜,只有徐遠知道他之前是去了劍城的,不過走私厲獸是機密,必須要瞞住所有人,因此徐遠一直對此諱莫如深,只是派人沒日沒夜的去找失蹤的徐斌。
馬車車廂內,還有一位同行的下人,他走出車廂,懷中抱著一具冰冷冷的蒼白屍體,正是徐斌的屍首。
門外,頃刻之間成為孤家寡人的徐遠身子僵滯,隨後便是老淚縱橫,快步上前抱住自己相依為命二十載的兒子,悲愴道:“是為父害了你,是為父害了你啊。”
徐府上下的丫鬟僕役們直愣愣待在原地,不知所措。
遙想十幾年前,父子二人從千里之外的尚益升遷而來,徐遠做了一方父母官,可排斥異己的江南人從未把他父子倆放在眼裡。後來魑魅閣“五鬼”之一的曾晨找到徐遠做厲獸生意,牛不飲水強按頭,被迫加上些許貪婪的徐遠只好認命,徐遠因自己年歲已高,大部分事都是交由獨子徐斌做。
如今兒子卻莫名其妙的死於他鄉,從此之後,天人兩隔。
良久後,一把年紀的徐遠命人操辦徐斌後事,自己抱著徐斌屍體走進府內,留給眾人的是一副淒涼,從此無依靠的背影。
……
……
來到自己房間的徐遠將冰冷的屍體放在床上,安靜守候。
“殺死徐斌的是劍城城主的兩位供奉,還有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子,而且他們把貨也劫了 ,我當時受了重創,顧不得徐斌,那夜送貨的人除了我都死了,這兩日我一直在閉關療傷,所以沒來見你。後天是劍城城主單雄信六十大壽,我去討說法,你怎麼說?”
換了一襲嶄新紅袍的曾晨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徐遠身邊。
不同於往日的徐遠,這次並未給曾晨行禮,“曾大人的話可屬實?”
曾晨眼中閃過一抹殺意,“你在質疑我?”
失子沉痛的徐遠生死看淡,“這兩日我會集結徐府所有的打手,還有豐城衙門的所有差吏,到時候任憑曾大人差遣。”
……
……
劍城,中央大街。
涂月蓮剛送走參軍的熊恆燁,心情有些失落,與吃飽就睡的黑球兒待在了客棧。
羅北與花溫香並肩而行,散步於熙攘鬧市。
“花兄,你這衣服好生眼熟,也是在軒浮坊買的?”
“說來話長,我這件衣服是單城主送的。”
“單雄信,單城主?”
“對,就是你們劍城的城主。”
“你認識我義父?”
“……”
“單雄信就是我義父,我說你這件衣服怎麼這麼眼熟呢,原來是義父將我的衣服送給了你 ,咱倆身材差不多,你穿著到也合適。這樣,一會兒你去酒樓把客房退了,這些日子就去單府住,過兩日正好參加義父的壽宴。”
“我與羅兄果然投緣,單城主之前也邀我住在單府,之後再參加壽宴,只是我怕叨擾就禮拒了,今日羅兄又邀,如果再不領情,那就是我花溫香不識抬舉了。”
羅北笑道:“花兄果然是性情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