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的花溫香與黑球兒,再趕起路來就要快了許多,而且一路上也會有山峰樹木頻頻出現了,天氣也逐漸變得清涼起來。
一直北去,終於有了些人煙跡象,在河堤下面,一大片熟透了的西瓜地出現在了他倆面前。
總是吃不飽的黑球兒隨手就摘了一個瓜,瓜已經熟透,黑球兒用小拳頭一擊就敲裂了,瓜瓤汁多流了一地,黑球兒遞給了花溫香半個。
花溫香接過那半個瓜,“這裡不是林子,我們這麼亂吃人家地裡的瓜,不好吧。”
黑球兒大口吃著甜如蜜的西瓜,連籽都不來吐的,“這麼多西瓜,吃一兩個沒事兒的,要是被發現偷吃的話,給幾個錢不就得了嘛,反正咱現在有的是錢。”
西瓜的品相很不錯,遠比自己帶著的那些野果要好,也是,都敲開了,不吃豈不是浪費了,花溫香也連籽都不吐的吃了起來。
“這西瓜種的絕了,比牛奔霸家的還好吃,咱再吃個吧。”
黑球兒說話間,就又摘了個瓜敲開了,只是越吃越上癮,而且他倆還極其能吃,不大功夫,就已經消滅了五個又大又圓的西瓜。
在吃第六個的時候,他倆就只把瓜心部分吃了,委實是再也吃不下了。
手上沾滿了瓤汁,十分粘稠,花溫香就在地上蹭了蹭泥土,再搓去手上泥,他經常在吃過牛奔霸家的果子後這樣做。
黑球兒也知道這個辦法,跟著照做起來。
當然,這都是沒有清水洗手的情況下。
吃了這麼多瓜,尿也就多了起來,花溫香去了河堤一旁的樹後解決,黑球兒則索性原地解決。
“啊—”
不巧的是在這時,瓜地前面的河堤上,正有一個姑娘路過,剛好看到樹旁撒尿的花溫香,小臉羞的通紅。
女孩後背一木籮筐,籮筐中裝滿了各種野生的蔬菜水果,其手裡還提著幾隻小型禽類,像是剛從山中打獵回來。她一身淡藍色衣服上清晰可見有很多處補丁,腳下的布鞋更是破爛不堪,天曉得這身行頭穿了多久。女孩長相倒是有幾分姿色,只不過粉嫩的臉蛋沾滿了泥土汙漬,再加上一身破爛的行頭,也就算不上有多美了。
臉皮不算薄的花溫香被人看到撒尿倒是無所謂,又掉不了塊肉,只是河堤上驚叫的,分明是一個人族,而且好像還是個女的唉,繞是一向厚臉皮的花溫香都有點兒難為情了,已是從少年變成年輕人的他,,此時內心有忐忑亦有羞赧,隱約還有一絲親切感,大概是初遇人族的緣故。
花溫香望著河堤上那個好似小野人一樣的姑娘,歉意一笑。
那姑娘似乎並不是個善茬,快步就向花溫香這邊走來了。
女孩來到花溫香面前,看他穿著還算可以,長相也並不猥瑣,怎麼會幹出這種齷齪事,冷冷道:“好一個登徒子,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你沒看到我在河堤上行走嘛,看你的樣子應該不是鎮子裡的人,是周虎的手下?總不是過路人吧,這方圓百里的,除了我們鎮子,就沒有人家可言,所以你不用說自己是過路人,鬼都不信。”
花溫香沒想到眼前女子如此蠻橫,自己不過是撒了個尿而已,活人總不至於讓尿憋死吧,況且他尿急,哪有心思去看堤河上有沒有人。可畢竟是第一次見到和自己一樣的人族,花溫香看著眼前髒兮兮的姑娘,選擇禮貌待人,歉意道:“我確實沒見到姑娘,更沒耍什麼流氓,實屬尿急,還請姑娘見諒,至於你說的周虎,我也不曾認識,不管你信不信,我確實是趕路間路過此地。”
女孩有點兒意外眼前這位像是公子哥的年輕人竟然這麼彬彬有禮,不過聽鎮中老一輩人說,有種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公子哥,心眼最是壞,誰知道眼前這位來路不明的人屬不屬於那一類。
天已經亮了很久了,女孩還要趕著回鎮子,不然又得讓梅媽擔心,而且眼前之人既然不是那總找鎮子麻煩的周虎手下,那就沒必要針鋒相對,女孩說了聲算了就要轉身離去,可在這時,瓜地裡的黑球兒突然喊道:“你還能不能行了,咱們趕緊把剩下的這個瓜吃了啊,總不能浪費了。”
它黑球兒吃東西,一向杜絕浪費。
花溫香心裡暗罵這死貓,真是多嘴,接下來肯定要麻煩了,眼前的姑娘要是知道自己偷吃他們鎮子的西瓜,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果然,女孩立馬順著聲音走到了瓜地那邊,可讓她感到奇怪的是,瓜地中就只有一個穿著衣服的黑貓在那裡吃瓜,並沒有其他人出現。
女孩向身後跟來的花溫香問道:“剛才那聲音是在和你說話吧,那人在哪裡?”
花溫香無奈嗯了一聲,用眼神挑了下黑球兒。
吃著瓜的黑球兒看到了女孩,大聲道:“小花,你快看,和你長得一樣的人。”
女孩嚇了一跳,自己應該是沒聽錯,眼前這黑貓的的確確說話了,穿著衣服的貓本就十分奇怪了,怎麼還能說話,莫不是成精了,她一直是不信書中那些志怪小說的,可眼前此象,確實超出了她的認知範圍,不過好在這貓生的並不可怕,和尋常野貓並無兩樣,應該是構成不了什麼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