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果森林四季如春。
那些年,是林子最鼎盛的時期,有兩襲青衫總是聯袂登場,為森林不斷立威立法,那位名為白賢的青衫厲獸衣衫呈墨青色,相較名為石巖的厲獸,衣衫就要淡雅很多,那時誠天益府還只有七個大院,並沒有現在的第四大院汗牛院,它更不是汗牛院的院主。
青衫白賢總背有一把鈍劍,那把劍早已無半點鋒利,可在當時被稱為劍仙的它,拿得劍再鈍,那都是神兵利器,石巖的劍術一半是看秘籍悟出來的,另一半就是跟它學的。
石巖曾問過白賢為什麼總揹著一把鈍劍,它說真正的劍客是用劍氣傷敵的,它的劍雖鈍,劍氣卻是無敵的,還有它很喜歡這把一直陪伴自己的愛劍。
石巖對它的劍術十分敬佩與嚮往,平時總是虛心請教。
白賢平時也愛找它石巖下下棋,可每一次都是敗得一塌塗地,落敗之後還會請教一些學術問題,作為修身養性。
兩位至交,日日把酒言歡,為林謀益。
白賢曾是第五大院武神院的院主,也是“十傑”之一,排行第三。
當年誠天益府在林中並沒有如今舉足輕重的地位,正是因為白賢的存在,所有膽敢汙衊違抗誠天益府的厲獸,都要接受白戰神的問劍,只傷不殺,算是各退一步。
慢慢地,石巖開始在林中推崇人族學問,一開始雖有眾多厲獸反駁,可在白賢的施壓下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後來石巖創立了汗牛院,排在誠天益府八大庭院的第四。
事實證明,人族學問對於林子而言是大有裨處的,取長補短,不但鞏固了獸族知識庫,還加深了對人族的認知。
就這樣,獸族實力與見識日益增長,石巖還把一些治林想法與文武平等的思想,傳到了情同手足的另一片獸林,迷夢森林,在那邊也深深的得到了認同。
白賢平時最愛去東海斬殺蛟鯨,去凶地對敵戰藍丹青境的大凶,不斷磨劍育劍,劍術一日千里,到最後,偌大一個根果森林,只有黑擎能做它的對手,可奈於關係,兩者不可能拼命廝殺,對於想酣暢淋漓一戰的白賢實在可惜。
有一日,它決定出林,去向那人族第一的老瞎子問劍,石巖百般阻攔仍是無果,最後只好由它去。
石巖知道自己的這個老友不成為天下第一是不會罷休的,它對劍道已經達到了一個如痴如狂的境界。
據世間流傳,白賢與人族那位老瞎子整整打了半旬時日,周圍方圓百里,山峰盡平,河流盡涸,處處充斥著凜冽劍意。
那一戰,根果森林白賢的佩劍斷了,昔日林中劍仙敗了,老瞎子本無意要它的命,到達他們這個境界,殊為不易,世間能有幾個可放開手一戰的對手?
老瞎子說日後有機會,定要再戰一場。
白賢卻搖了搖頭,說劍亡主亡。
之後白賢便求老瞎子出劍結束自己,它說此戰以落,再無遺憾。
這一場戰鬥轟動了整個廣袤天下,獸族聲望因白劍仙死後的一番豪邁言語大大暴漲。
死戰就是要分出生死的。
臨近突破瓶頸的石巖得知訊息,差點走火入魔,從今往後世上再無知音,誠天益府的左膀右臂失了一臂,更是元氣大傷。
當時的石巖自廢血魂氣才保住一命,它想去為友報仇,不管那老瞎子是有意還是無意殺了白賢,但白賢確實是死在了他的手下,儘管自己這輩子都不是對手,那又如何,我石巖豈是貪生怕死之輩。
我輩劍客,做事不畏死,只求心順。
這是白賢前輩說的。
不與那老瞎子一戰,我石岩心事難平。
但不是現在,有好多事情還要等著自己去做,不然與白賢前輩的約定就都要變成誇誇其談,它石巖要帶著白賢的那份一起完成。
自那天起,誠天益府地位逐漸超然,裡邊雖沒有過多的金科玉律,可卻條條嚴謹正式,觸犯者必究,石巖與易太商議,促使誠天益府掌控整個獸林,它分別頒佈了《獸族十法》,《族論》,《文武道》。它逐漸將整個獸林團結在一起,達到眾志成城。
它總是私下練劍,無厲獸知曉,不過用的劍卻是木劍,它發誓一天不出林就不碰那把昱賀,它把昱賀沉入豔冽湖,用湖底陰寒之氣淬鍊劍身,它總是獨自坐在曾經與白賢把酒言歡的皙山山頂,只是不喝酒了,就那麼痴痴望著遠方。
後來,白賢的妻子生下了黑球兒,死了,石巖將黑球兒帶回誠天益府撫養,自己也有了孩子,名叫石牙。
又過了一年多,誠天益府幾百年的頭等大事終於要步入正軌了,有個人族嬰兒,從天而降,之後還當了它石巖唯一的弟子。
時間一年一年的過去,它與當年白賢約定的事情,差不多都實現了,自己也該出林問劍順順心了。
之後千年,世間人都知道獸族有大才石巖,有劍仙白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