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爺聽出了花溫香的意圖,這小子想讓自己幫他將骨晴草煉製成藥,極為懶惰的胖爺假裝聽不懂,不負責任道:“我感覺可以試試直接吃,以你的體魄應該死不了。”
花溫香白了一眼,也不繞圈子,“五十顆翠竹,外加摺好與挖好的竹子竹筍各五十。”
胖爺摸著自己肥胖的肚子,堅決道:“三者各一百。”
花溫香不斷討價還價,胖爺一直閉口不言。
一番天人交戰,花溫香一咬牙,“成,就按胖爺說的,三者各一百。”
坐在地上的胖爺笑著點了下頭,顯然是賺了一翻。
折竹子與挖竹筍還好說,麻煩就在於栽種竹子,這竹子必須是完全長好的,換句話說就是將別地茂竹移植到這裡,可皙山周圍除了胖爺待的這片竹林,有竹子的地方最近也要百里遠,而且期間移植竹子時還得要小心翼翼,拋竹時儘量不損壞竹根,期間運竹栽竹的過程還得快,以防竹子離土久了變乾枯,一百棵茂竹,就算用牛奔霸家可運百斤菜的拉車裝竹子,恐怕也得裝三大車。
花溫香苦著臉拿出骨晴草遞給胖爺,問道:“胖爺可曾見過石叔?”
胖爺接過骨晴草,猶豫了一下說道:“去了很遠的地方問劍,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不等花溫香問哪裡,它便轉移話題道:“在出林之前,抽空來我這一趟,我有些重要事情交代給你。”
隨後胖爺揮了揮手,抱起竹筍走進竹樓,算是下了逐客令,它不想當那個破局者。
花溫香覺得事情並不像胖爺說的那麼簡單,見胖爺又不願多說,他只好去誠天益府詢問易太。
……
……
半旬前。
一襲青衫最後一次來烈英堂,拜過靈位,燒過高香,轉身去了林中最高峰的皙山,它先是在聽雨亭煮茶喝茶,然後在皙山山腰的一處香樟樹下挖出一罈酒,最後它拎著酒來到山頂,望著山下的根果森林。
它平時總愛來這裡看綠海,記得曾經有一頭猞猁在這裡與自己總是有喝不完的酒,那時候的酒真是怎麼喝也喝不醉。
而且那時候自己還用劍,也愛喝酒,每當兩壇酒下肚之後,定要與其切磋一番劍術,雖然一次沒贏過,但是無所謂,因為對手是猞猁王白賢啊,當時的它從無敗績。
它一生中挑戰高手無數,至死僅僅是輸了一場戰鬥,那場戰鬥是一場生死戰。
青衫厲獸坐在崖前,往嘴裡灌了一口酒。
“當年堪稱戰神的你都輸給那人族老瞎子了,看來這林中也就黑大哥能與他不相上下了。”
“當年明明可以只是切磋,為什麼還要分生死呢。”
“我的一個弟子很像你,多年之後甚至能超過你,可惜那幕你沒法看到了。”
……
“我估計也等不到那天了。”
青衫厲獸仰頭痛飲酒水,直至喝乾,它甩掉酒罈,離開皙山,去誠天益府的汗牛樓裡寫了三封書信。
之後它又去了武神院,與石牙說了一番言語。
只是些督促它好好修行的言語。
在豔冽湖中,它取回了曾經的佩劍昱賀。
它早已無血魂氣,卻還是一劍斬掉了湖中一頭戰藍境兇獸。
最後,它還是決定去破魔嶺看一看那個做了自己十幾年的弟子。
他終於破魂了,它也終於放心了。
弟子離開破魔嶺後,它便把那苦命白猿葬在了東海附近。
之後便不再逗留。
今事已畢,往事未了。
那一日,晴空萬里,有青衫厲獸負劍出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