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溫香眼神中充滿了冰冷,人人都以為接下來他要殺王衛佩,可他卻以常人看不清的速度離開了酒樓,似乎去追那被打飛的佝僂老人了。
貴公子好似在鬼門關打了個轉,身為普通人的他癱坐在地,腳下緩緩淌出了較為騷氣的尿液。
邋遢漢子顧不得去安撫自家公子,因為他也是被嚇的不輕。
廣闊無垠的天香江面,花溫香追尋氣息找到了那位馮供奉,後者方才太過大意,被花溫香實打實的一擊巔峰力拳打得口吐鮮血,受傷嚴重。
花溫香在找到馮供奉時,受傷不輕的老人並沒有打算要回渡船的意思,而是正在以最快速度拼命逃跑,花溫香給他帶來的震驚太過巨大,他的第一直覺就是自己敵不過這位年輕人。
而且剛才老人對花溫香產生了殺心,花溫香亦是禮尚往來,也想要老人死在這裡,這一點,佝僂老人能清楚的感覺到。
正在拼命御風飛行的老人近乎絕望,他自認為速度已經達到最快了,可眨眼功夫,那位不知是何方神聖的年輕人就追上來了。
老人不再掙扎,停下身形,轉身道:“小友可否放我一命?”
花溫香同樣停下身形,只不過並未說話,而是冷淡的看著老人。
馮供奉試探道:“小友應該也是大勢力的子弟,想必蘭誥教肯定聽說過吧,我是教內的供奉⋯⋯”
花溫香說了一句讓老人極為尷尬的話,“沒聽說過。”
馮供奉心死如灰,但卻並不想就此認命,蘭誥教正在一步一步往宗字山頭爬,他身為教內供奉,前程似錦,哪甘心今日莫名其妙的栽在這裡,試探道:“小友怎樣才能放過我”?
花溫香不願多說廢話,冷淡道:“你只有兩個選擇,要不自殺,要不死在我拳下。”
老人見對方殺意已決,表情變得猙獰起來,同時內心也是無比悔恨,為何會惹上這麼一個怪物?他大好的前程難道在今日就要斷送了不成⋯⋯
馮供奉將戰藍氣施展到巔峰,他並不打算逃跑,因為他知道那是徒勞的表現。老人要與花溫香同歸於盡。
花溫香周身戰藍氣緩緩轉為丹青氣,心裡咒罵一句,“這老東西是想血魂自爆,然後和自己同歸於盡。正好今日就拿他試試丹青境的修為如何。”
馮供奉如見鬼怪,大喝一聲衝向了花溫香,老人這一衝,抱著必死的決心,“都是那個該死的王衛佩,若不是你,老夫今日不會死在這裡……”
老人臨死前,滿是咒罵,不過他再怎樣罵,也無濟於事了。
花溫香雙瞳生花,渾身變為精鐵,年輕人右手裹滿了濃厚丹青氣,一擊巔峰力拳直迎欲將自曝的佝僂老人。
“嘭!”
一聲巨響瀰漫了方圓數十里,就連極遠處海鯨舟裡的人們都能清晰聽到。
馮供奉快要被血魂氣撐爆的肌膚碰上了花溫香的拳頭,兩兩接觸,花溫香一拳險些將馮供奉打得魂飛魄散,老人的血魂自爆被花溫香的一拳磨滅的連一成威力都已沒有,不過戰藍境終歸是戰藍境,哪怕血魂自爆連原本的一成威力都沒有,仍是威力巨大。
方圓近乎一里的地方皆是血魂爆炸的雲煙,水面激盪了良久才逐漸恢復平靜。
花溫香置身於血魂爆炸當中安然無恙,他撤去血魂氣與神花,恢復了原有的樣貌,丹青境的修為實在妙,妙到無法用言語形容,明明與戰藍境只差一境,可這其中玄妙卻是天差地別。
剛才那一拳酣暢淋漓,絕對是有史以來打得最痛快的一拳。在分別躋身了戰藍境和丹青境後,花溫香才明白了當年大爹給的那兩縷護命氣浪費的有多麼可惜,其中威力估計連一半都沒有施展出來,果然是不親自躋身戰藍境與丹青境,就不知道其中奧妙吶……
江面之上很快煙消雲散,年輕人御風返回海鯨舟。
可能是花溫香一去一返只用了短短半個小時,酒樓這邊的人還待在原地一動未動,此外,船內其他地方的人也陸續來這邊看熱鬧。
剛才那一聲大爆炸,無論是誰都聽得清清楚楚,此時人們見到了花溫香,皆是表現出一副恭敬的樣子。
依舊呆在原地的王衛佩和邋遢漢子見到花溫香回來後,皆是心死如灰,若是猜不錯,剛才那一聲爆炸聲就是馮供奉的血魂自爆。
王衛佩恢復了幾分清醒,趕忙跪在地上給花溫香磕頭,“求求前輩不要殺我,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我發誓以後再不敢如此橫行霸道了……”
邋遢漢子亦是跪在地上懇請花溫香放過他們,連馮供奉都被此人逼的血魂自爆了,可見這長相才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有多麼恐怖,要知道這期間的戰鬥連半個小時都不到,這等同境之間速戰速決的戰鬥極為少有,可以說是兩人的戰藍境有著天壤之別。
所有人都在看著花溫香,不知道這個年輕人接下來會做什麼。
花溫香心情雖不好,但也並不想至二人於死地,畢竟這兩人就只是無知,並未對他起殺心,“我剛才不小心把酒樓的牆壁弄壞了,你倆去問酒樓老闆修補費要多少,然後你倆想法把錢給人家,等這件事辦好,我就放過你們。還有,這兩天不要讓我在渡船上再看見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