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光滿室,榻前盈香,小小房間裡本是安靜閒舒,可卻叫人不由心猿意馬,內心躁動。
羅北躺在柔軟帶有清香的床上,時不時發出微微鼾聲與清緩呼吸聲,毫無意識可言,年輕劍客今日不知喝了幾罈子酒,已是醉成爛泥。
杜葉梅斜坐在床上,看著年輕劍客那英俊的臉龐,媚眼勾人,身姿更勾人。
她用那芊芊素手緩緩劃過年輕劍客的臉龐,嬌媚道:“長得真是俊俏!”
羅北突然翻了一個身,右手正好打在杜葉梅那白皙大腿上,後者俏臉微紅,輕輕拿開那白嫩卻孔武有力的手。
杜葉梅站起身,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羅北外衫與長靴脫去,然後將其往大床的裡面推去。
就這樣,杜葉梅將屋子裡的燈火盡數滅掉,然後脫掉鞋子也躺到了床上。
一夜無語。
第二日清晨,羅北緩緩睜開朦朧睡眼,仍覺得頭有些暈……等會兒,這是哪?
眼前與自己在李府居住的地方全然不一樣,而且周圍怎麼還有淡淡香氣,他下意識往自己身下看去,只有一件單薄衣衫,是小花幫自己脫的?
可當他側過身後,卻是突然屏住了呼吸,瞪大眼睛,愣神良久後才確實這不是夢,一切都是真的,他想叫出來,卻終究忍住了,這……小花他們人呢?自己怎麼會在這兒?昨晚都發生了什麼……
一連串的問題在羅北腦中瘋狂出現著。
這是杜老闆娘的房間吧!
羅北看了看一旁還在熟睡的杜葉梅,對方是穿著衣衫的,只脫了一雙鞋子,這讓羅北暗暗鬆了一口氣,往自己下身看去,也沒覺得有什麼不適……
又過了一炷香時間,羅北終於決定要先起身先下床,衣服還在旁邊的椅子上放著,先穿上衣服再說。
他開始小心翼翼的緩緩坐起身,每一個動作都極輕,生怕弄醒了杜葉梅。
就在他跨過杜葉梅一直腳邁到地上後,杜葉梅突然醒來,然後平靜的看著羅北,後者只想著下床,並未刻意關注杜葉梅,更不知後者已經醒來,還在小心翼翼的挪著另一條腿。
“你這是想溜之大吉?”杜葉梅開口說道。
羅北頓時渾身打了個寒顫,此時一腳著地,一腳還在床上的他,胯下正好是醒來的杜葉梅,羅北緩緩撇過頭,兩人對視,場面極度尷尬。
羅北在床上的那隻腳趕忙抬到地上,年輕人嚇得甚至在地上踉蹌了幾步,未經情事的年輕人磕磕巴巴道:“杜……杜老闆,我……我怎麼會在這兒?”
杜葉梅坐起身擺弄了一下有些亂的頭髮,笑問道:“不記得了?”
羅北束手而立,好像一個犯錯的孩童,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杜葉梅故作一副小女子狀,嬌羞道:“那你記不記得昨晚與我都做了什麼?”
羅北如遭雷擊,已經不敢正視杜葉梅,臉色也已是胭脂紅,“做……做了什麼?我……”
杜葉梅哀嘆一聲,“我看你挺有江湖氣的,沒想到原來是一個敢做不敢當的孬種男人,你走吧,是我看錯人了,我不怪你。”
年輕人心死如灰,卻也沒有離去,就那麼呆呆站在原地,也不說話……自己怎麼能做出這麼禽獸不如的事情?想我羅北守身如玉,正人君子,今日之事若是傳了出去,以後在江湖中還怎麼……唉,喝酒誤事,我真是糊塗啊!
杜葉梅心裡已是笑開了花,沒想到這俊俏小男人竟然是個臉皮薄的,跟個小女人似的。
瀰漫著淡淡香氣的房間裡,兩人就這麼一個站著,一個坐著,誰也不說話,冷場了足足一炷香的功夫。
羅北一咬牙,最終還是決定說道:“杜老闆,你放心,我羅北絕對不會是那種人渣,既然是我做錯在先,我也不會狡辯,你……你若是不嫌棄,我就娶你,還你清白,不能讓我一時糊塗毀了你,咱倆歲數雖然差了許多,但我不在意,我從小就有一個劍客夢,想著以後行走江湖,雲遊四方,做個瀟灑劍客……算了,這些不說,說多了沒用,你看,怎麼樣,若果這樣不行,你說叫我怎麼辦,我都聽你的。”
天字樓老闆娘一直單著身子一個人,羅北固然知道,而且我輩劍客做事絕對要問心無愧,敢作敢當。
看著臉色紅撲撲的羅北一臉正經樣兒,杜葉梅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她以手掩嘴說道:“那你就娶我好了!”
羅北聽聞此話,渾身控制不住的顫抖了一下,不過他也早有心理準備,重重點頭,“好!什麼時候娶你,你說。”
杜葉梅已是笑的肚子疼,但依舊裝作此事不是說笑的樣子,“你給幾日考慮的時間,畢竟此事不小。你……你到也還行,我嫁你不吃虧,你我二人心理都別有負擔。這樣吧,我見你書說的不錯,我酒樓裡的老張頭這段日子又來不了,你就頂替他先在我們酒樓裡說書,算是先補償一些,怎麼樣?”
羅北如今的心情不知該怎麼形容,有悲傷有後悔有惋惜亦有自責,答應一聲,“可以,這幾日我便在酒樓說書,杜老闆什麼時候想好了就告訴我一聲,我好提前準備。”
杜葉梅真心沒想到眼前這位小男人這麼有趣,決定這幾日就挑逗他一下,反正他們一行人還得找自己問訊息,就算是一些臨時加的報酬了。
杜葉梅收斂笑容,咳嗽一聲,“咱倆都快成親了?怎麼還叫杜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