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臺之上的年輕人,膂力大的驚人,以一條手臂支撐整個身子,雙腿之上又撐著一個不斷旋轉的百斤大鐵球,無論是力氣還是平衡技巧都是遠高於常人。
臺下圍滿了看客,這些人看雜技是一方面,更多的還是因為眼前這個年輕人的身份,此人名叫湯許,是罄竹園園主湯嵩的兒子,常年活躍在園中園這邊,名氣十分大。
他不是戲班子的人,表演種種雜技就是圖個樂呵,圖個熱鬧。
各大戲班子的班主都認識他,年輕人各種雜技都會,舞龍舞獅,踩高蹺變臉什麼的,都是精通,往往他去哪一個戲班,這個戲班整個晚上便會人山人海,熱鬧非凡。
湯許這個名字,湯取父親,許取母親,皆是姓氏。
罄竹園園主湯嵩是個讀書人,飽讀聖賢書的他一直都想讓兒子湯許好好讀書,可不學無術的湯許什麼都喜歡,偏偏就不喜歡書上那些無聊的文字。
由此父子倆也是多年的不合,這一點,整個喜三園都知道。
湯許自幼喪母,湯嵩當年忙著整理罄竹園的大小事務,騰不出功夫管自己這個兒子,便冷落了他數年,如今再想挽回,性子倔的年輕人卻是不再給機會,他不讀書這件事很可能就是為了和父親湯嵩賭氣,湯嵩沒有盡到一個當父親的責任,有愧於兒子在先,所以也不好怎麼打罵他,就這樣,父子兩人之間的隔閡越來越深,直到現在就連碰面的機會都少之又少。
“小湯,表演個單手劈大石!”
“湯哥兒,整個戲法瞧瞧。”
“今天還去踩高蹺嘛,我也買了副高蹺,咱可以一起。”
……
臺下的人群熱情四溢,不斷與臺上正在表演的湯嵩言語。
湯嵩勉強算半個習武之人,平日裡就愛看一些武功秘籍,再加上力氣大,身手一直不錯。
他伸出一直貼在腹部的左手,以雙手撐地,然後將雙腿慢慢彎曲,一個驟然發力,直接將那百斤鐵球踹飛了兩丈之高。
他的計劃是接下來一個快速起身,再精準的接住鐵球,只是鐵球離開他的腳掌後,年輕人的心頓時一沉。
力道沒把握對,鐵球應該偏離了方向。
年輕人趕忙起身,一下子就躍到了臺下,只是為時已晚,那鐵球落下的速度實在太快。
這要是砸中人,非出事不可!
人流密集,所有人都見到了那鐵球朝這邊飛來,一時間躲都沒法躲,許多人因慌亂的擁擠都摔在了地上。
湯許神色黯然,不敢看那些被砸中的人……完了,這次闖大禍了!
只是片刻後,他並沒有聽到慘叫聲,抬頭一看,有一個身高七尺之餘的年輕人一手舉著那百斤鐵球,笑道:“大傢伙讓一讓,鐵球表演到此結束,是不是都被嚇到了?”
花溫香慢慢走到臺上,然後將鐵球輕輕放下,戲班子的一群人都看傻了眼,這是哪裡冒出的人?不過沒出什麼事就好啊,要不然以後這個戲班子就黃了。
花溫香走到高臺邊緣,向湯許伸手道:“趕緊上來,還有下個節目要表演了。”
癱坐在地的湯許心領神會,這人是在幫助自己。而且他的力氣好大啊,一手舉著那鐵球竟是面不改色,極為輕鬆。
花溫香跳下臺去,與羅北他們站到一起。
湯許看到花溫香一群人後,略作思量,應該不是本地人,而且看這一行人的穿著打扮都不像是普通人,尤其是那年輕和尚,最起碼得有八尺之高,塊頭不是一般的大。
湯許對著臺下眾人抱拳鞠躬,隨後歉意一笑,“讓各位受驚了,這是表演的一個效果,這群人是我朋友,早就在臺下等候著,剛才那鐵球絕不會傷著諸位,不過如過真有冒犯,那麼湯許在這給大家賠禮道歉。”
圍觀之人一聽是這麼回事兒,簡單說了兩句湯許後便也作罷。
湯許這個小夥兒平日裡雖是有些大大咧咧,但心眼絕對不壞。
“湯哥兒,沒啥事兒,趕快表演下一個節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