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豬兇獸百丈法相,好似肉山,又好似地獄惡鬼,它以血盆大口瘋狂吞噬著眼下修士,毫不留情。
還在洪水中掙扎的那些修士膽顫心驚,望著頭頂上方的高大怪物,人人露出絕望之色。
他們都是為了一顆螢翠石而來,人人都被貪婪的心矇蔽了雙眼。
事到如今再想想,世間哪有這般天上掉餡餅的好事,竟會有人傻到送出一顆螢翠石?一切都是算計。
這麼多人千里迢迢跑來送命,實在可笑,實在活該。
那仙紫境的大佬為何還不現身,我等近乎千人今日就都要斷送於此嗎?
這該死的畜生,隱藏的深,手段更深。
……
英橙伴身,渾身黝黑的花溫香猶如一枚鋒利箭矢,迅速激向野豬兇獸。
直撞肚皮。
野豬兇獸體魄強硬,又有丹青護體氣,巨大法相巋然不動。
花溫香又來到它的後腦處,一擊力拳蓄力而出,巨大拳風呼嘯周圍,野豬兇獸慘叫一聲,踉蹌數步,險些摔倒。
它踉蹌的這幾步,巨大雙腿趟動著洪水,好似鯨魚出海,掀起了驚濤怒浪,更是讓那些身形不穩的修士雪上加霜。
野豬兇獸法相雖大,但動作絲毫不慢,它以大掌將花溫香狠狠拍飛。
接下來一人一兇獸互相傷害,動靜之大,整個園中園都跟著遭殃。
人們本以為天空中的吸力消失會好過一些,可沒想到接下來一人一兇獸在洪水中打鬥,才是災難的開始。
黑球兒緊緊抱著涂月蓮的頭,後者趴在一個破桌子上,努力在激盪洪水中穩住身形。
羅北讓湯嵩父子二人分別抱住自己的胳膊,告訴他倆死也別放手。
閻珈獨自抱著把長椅,不斷在洪水之中來回飄蕩,她已經快要脫力,馬上就要支撐不住。
大浪拍來,黑球兒不由喝了一口水,艱難道:“月蓮,我快沒力氣了。”
洪水依舊肆意暴漲,衝打著一切。
涂月蓮大聲道:“千萬別鬆手……”
大水撲面,直接將一人一貓拍入水中。
“許兒小心!”一根鐵棍順著洪水之勢就要戳向湯許,湯嵩連忙大喊道。
羅北被二人抓住肩膀,一時間騰不出手,危急時刻,湯嵩以身軀護住兒子湯許。
搭建高臺的鐵棍直接釘入了中年文士的肩膀,鮮血頓時染紅了周圍的水面。
湯許眼睛直勾勾,看著周圍猩紅的水面,欲言又止,“你……”
湯嵩面目猙獰,疼的臉色煞白,中年文士一咬牙將後肩鐵棍拔出。
又一陣大水拍來,三人淹沒水中,羅北大喊道:“抓好湯伯伯。”
“啪!”
水浪翻過,水面上的猩紅鮮血被衝散,不時,水面上浮出三人,湯嵩一手攔著羅北胳膊,一手抱著父親湯嵩。
年輕人也已快無力氣。
三人好似落湯雞,望著周圍肆意翻滾的洪水,極其無助。
另一處,如落突然趕來,一把將黑球兒抱入懷中,然後又將涂月蓮提向空中。